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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同样也是因为棉花。
放下墨块,面对龙颜:“民妇或许不懂政纲,但是,民妇是在乡下干活的,对棉花和织布这些事,略有了解。”
“哦?”
“这位朱大人,只凭几个数目,想告御状,民妇以为,过于轻浮了。”
朱尔康的脸猛地一涨,变了红色,抬头看着她,不就个宫女,尚书封号都不知怎的来的,竟敢口出狂言,张嘴便开声:“圣上——”
黎子墨没有睬他,只觉得她刚说那句话时一双眸光晶亮如晨星,让他心头一动,扔下奏折断了朱尔康的话,道:“继续说。”
“民妇遵旨。”清脆的声色就此往下说,“棉花生长出来时,首先结的是棉籽。所以,平衍知府所说的棉花产量,应该是指刚摘下来的棉籽。棉籽变为布之前,需先去杂,去潮,去籽,仅这三项工序加起来,能用作织布原料的棉花,只余下原先产量的三分之一,已经算很好了。如此说来,圣上不仅不应该责罚平衍知府,还要褒奖平衍知府对棉花前期处理工序与对棉花仓储的管理得力,为圣上和朝廷精打细算,节俭到极处。”
屋内,只剩下朱尔康猪肝样的脸色和一句句:“这,这,这——”
“啪!”奏折扔到了朱尔康头上,“这什么这!朱卿,你这是故意糊弄朕吗!”
“圣上恕罪!臣,臣只是——”
“翰林院编修,朕看你脑子里装的不是书,都被稻草装了!”
龙威久久在屋内震荡,朱尔康一头垂死状。其余几个臣子,眸子都是闪烁不定。
朱尔康是活该不用说。却是,这个揭穿了秘密的女子说到这棉花工艺,若不是很了解情况的人肯定说不清楚,并且到能统计到具体数目,谈论到仓储等管理,定不是普通百姓能办到的事,最少需要有文化,甚至可以说基本做官的本事都有了,还要有做过官的经验,不然怎能一番总结陈述说的有条有理,毫无破绽,一针见血。于是,当朱尔康被处置之后,屋内的几个臣子,张明先等人,回味起花夕颜刚说的那一番话,无一不在内心里惊讶。
这女子究竟是谁?
宫内只要是大点的动静,不需几个时辰,定是传到了宫外,传到了朝廷百官的耳朵。因着哪个做官的会不怕被摘乌纱帽的。而对于朱尔康的遭遇,众官更觉得这朱尔康这一状告的真是个笑话。不说当面被人揭穿其才学虚浮,只要黎子墨有心让人下去查,真相迟早也能水面浮出。所以,只能说这朱尔康,由于不甘心呆在翰林院里做修书的工作,冒着胆子以图打小报告来调岗,谋夺更大的权力,最后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然,不多久,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朱尔康这个完全不足以让人感到危险的小丑上了,而是那个在圣上面前当面揭穿了朱尔康的假学问,被圣上叫做颜尚书的女子。
永寿宫,胡太后夜里由于睡的不是很好,起床时已近午时,孙姑姑扶她起了身。胡太后昨夜是想明白了的样子,与她说:“给我写封信,送到长公主府里。哀家若亲自出面安排,定是又让圣上感到厌恶。不如由长公主来出这个面。”
孙姑姑就此提笔,遵从她意思写信。
从外头疾步走进来一个宫女,贴在孙姑姑耳边说了些话,孙姑姑手中毛笔一顿,目中惊色望回胡太后:“太后——”
胡太后眉头一拧,却是一笑:“刚好。哀家可以瞧瞧是什么样的女子。”
【62】震太后
永宁殿,众臣退下。
花夕颜手里磨着墨块,也不知道是在磨什么东西,反正就那样磨着,好过吧,好过和这个狗皇帝面对面,又不知他想说她些什么。
李顺德取来一条干净的手帕,黎子墨擦了擦手,道:“朕多久没写过字了?”
“回圣上,您上回给太后娘娘祝寿写了幅字,是去年的事了吧。”李顺德答。
“颜尚书,你说朕如何褒奖你呢?”
银两,金子,在花夕颜脑海里蹦了出来。
“朕给你写幅字吧。”
磨得如鱼得水的墨块猛地一停,秀眉绞了绞:她要他的字做什么?对了,皇帝的字应该很值钱,改明儿出宫卖了也有钱,或许放到拍卖会一卖,又可以拿个高价,以后和儿子不缺钱了。
“民妇谢主隆恩。”
“谢朕?”瞧她又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儿,他看着就觉刺眼,云眉和唇角都斜勾着。
“圣上要赐民妇字画,这是民妇的荣幸。”
“然后你转过身,立即拿朕的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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