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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棉花产量锐减。”
“平衍发来的奏折,朕有看过。”
“圣上,经臣调查,事实并不是如此。”
“你是说平衍有人私自贩卖棉花?”
朱尔康跪下磕了脑袋:“臣斗胆向圣上说,私贩棉花此事在平衍应是有许久了。平衍知府理应负起失责渎职之罪。”
“你抓住走私棉花的商人了?”
“臣没有。但臣想一定有。”
“人都没有抓到。你说想就有?证据呢?”
“证据臣有。证据就是臣核对过每年从平衍运至京都织衣府后织衣府成衣的数目,与平衍棉花产量严重不符。”
云眉挑着望了下另外几个臣子,见没有一个出声,墨眸往下沉了沉:“你称数目不符?但是管织衣府与棉花的户部,从来没有和朕提过此事。”
“圣上若是不信,可以取来平衍知府上报的账本与户部账本进行查对。像是去年,平衍知府称棉花产量一亩地为三百斤,但是织衣府当年收获新棉织出的布匹,不到一百。这其中将近一半以上的差距,不可能单纯为织布工匠所为。”
屋内沉默。这数目听起来是挺诡异的。三百斤的棉花,居然只织了一百斤的布。何况说是不止三百斤。
见到龙颜默声,朱尔康继续说:“圣上可以召来户部问话,但是,臣想,户部都不一定留意到这个事。因为平衍所交的账本,与织衣府的账本是两个部门负责。”
墨眸眯了眯:“朕记得你是翰林院的?”
“回圣上,臣是翰林院的,所以,与平衍知府,与户部,与织衣府绝对都没有个人恩怨。”
“那你是如何注意到这件事的?”
“回圣上,臣之前,由于户部缺乏人手,调派人时,臣到了户部工作,核对过户部的账本,所以有此发现,洞察到平衍的玄机。”
朱尔康说完这话,僵硬的气氛又在屋内漫开。
几个垂立的大臣,老臣也好,年轻的臣子也好,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可能对朱尔康这一告,都挺意外。只听一个老臣,咳咳咳,几声咳嗽含在喉咙间。
黎子墨望了过去:“张太傅,你对朱卿告的状有何见解吗?”
这位老臣便是那太子太傅张明先。张明先鞠了躬:“圣上,臣以为,让户部的人过来一趟,看户部又是如何解释的。若户部无法解释,或是不知其中有这样的事,可以询问织衣府或是问政于平衍。”
这话也就是说张明先自己都解释不了。
朱尔康道:“臣以为,若圣上要追究此事,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如果这里头不止平衍,是有户部和织衣府互相勾结,互相掩盖,那确实是拿哪个来问都不好。
一群大臣绞尽脑汁时,只听磨墨的声音轻重缓急。墨眸里冷不丁一记目光扫过去,即抓住了她嘴角不及平复的弧度。
李顺德看出了一身冷汗:想这姑奶奶,当真是奇葩,再奇葩不过的人了。要她在这里服侍圣上,不是让她在这里听大臣与圣上议论时笑的。问题是她笑什么呢?
“颜尚书有何见解?”龙颜开口,字句如珠落旁,震得屋内几个大臣均是一惊。
此惊不小。在黎子墨开这句口时,谁的脑海里能想到的,这个今早帮圣上磨墨的人肯定是名宫女,或许是太后娘娘派来服侍黎子墨的新人呢,因为看着眼生。突然却听到一个尚书的封号,怎能不把人一震!
本朝好像从没有过女官。
花夕颜见几道锋利的目光如箭一般向自己射来,心里骂了句狗皇帝,哪怕是发现她有想法,也该私底下问她。这可好,把她推到前台,变成众矢之的了。
别看男人好像很大方,不与女子计较。关系到自己利益时,可就完全不是这回事。她在职场奋斗那么多年,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心头不禁挣扎了下,要不要当面说。
却听那叫朱尔康的臣子又说了句:“圣上,如果不严惩贪官污吏,是乃纵容,有损皇威。臣以人头担保,臣所奏事实绝无虚假,绝不夹小人之私。”
这句话到底是让她眯起了杏眸。想当年,她在职场混的时候,曾经,也是由于不懂业务,在完全不知防范的情况下被人告了一状,狼狈不堪。让她心里头从此埋下阴影的是,那事儿,株连的人不是她,而是一手曾经犹如恩师般提拔过她的上级。以至于那事儿后来被揭发出真相是诬告时,原告没有大碍,她和无罪的恩师,却被人笑话,并且接受到了比原告更严重的惩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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