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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不能置信地怒喝:「我不信!我不信他已完全取代我!鸾夙,我要听实话!」
「是实话。」这一次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实话?」聂沛涵冷笑一声,心中已被愤怒占满:「若是实话,你为何不敢看我?你闭着眼做什麽?」
日期:2013…11…30 19:01
聂沛涵的这一反问,却教鸾夙突然清明起来。是啊,她闭着眼做什麽?她有什麽不敢看他的?她是坚定了的,不该觉得羞赧,更不该觉得难堪。她该欢喜,她终於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意,在她的涵哥哥面前,让曾经的爱恨变成过眼云烟,只一心面对新的感情。
如此想着,鸾夙已缓缓睁开双眼,一刹那看到的,却是聂沛涵犹如野兽一般的眼神。
愤怒丶绝望丶压抑丶克制那赤红的双目配着一袭黑衣,端得是如此可怕与诡异。她能感到聂沛涵胸前的起伏,必定是强忍着一腔怒意,可她怕什麽?她说的是事实。她只顺从自己的心意,她并没有错。
鸾夙觉得此刻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沉静,已能平淡无波地面对他这头即将发怒的野兽。
这便是聂沛涵与臣暄的差别。臣暄在她面前永远是温和无害的,即便恼她,也是恼得犹如一碗蜜糖,她溺在其中,并不觉得苦涩难忍;而聂沛涵的怒火,却令她摸不着滋味,来得快,来得急,有时也来得毫无因由。
她从来都能拿准臣暄的心思,却从来都被聂沛涵牵着鼻子走。她厌倦这种猜疑的感觉,更加厌倦无端的争执与他的喜怒无常,这样一想,也觉得自己的选择更为理直气壮:「我为何不敢睁眼?殿下是想让我看着您,一字一句再重复一遍吗?」
聂沛涵并没有说话,好似是掉入猎人陷阱之中的野兽,那目光,那神情,尽是不甘与挣扎。鸾夙看着他,忽然便充满了与之对峙的勇气。而这勇气的来源,始於另一个男人。
鸾夙笑了,她在聂沛涵面前,再也不是从前只会一味逃避的女子,她会决绝地面对,以最为直接且有效的方式。
「我要回北宣!」一腔拒爱与勇敢,只化作这五个字,最直截了当的五个字。
(明天见)
日期:2013…12…01 19:45
她说她要回北宣,她说她心里的人是臣暄!聂沛涵只觉得难以承受,他恨不能全然捧出的真心,从前是被这个女人刻意忽略,如今却已是视而不见。
不!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本该是他的,他比臣暄先遇见她!早在十一年前!在她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时!
然而彼此再重逢的那一刻,她却将真实身份瞒得密不透风,宁愿告诉臣暄实情,却没有对他透露半个字!宁愿眼睁睁看着他错认江卿华,眼睁睁看着他娶侧妃,她却一再地逃开!
「为何会这样?我们一再错过,鸾夙,你从没给过我机会!」聂沛涵用近乎绝望的语气,愤怒地低吼。
「机会?什麽是机会?」鸾夙以为自己会哭,会害怕聂沛涵提起这件事。可她没有,她眼中是一片乾涩,心里也出奇地平静:「我从没给过谁机会。你们两人,一个是北熙世子,想要另立新朝;一个是南熙皇子,自有筹谋在身从不是与我同路之人,我也自知配不上你们。」
「可你到底选了他!」聂沛涵只觉得自己越发窒息,却还是强自压抑着。
「不,不是我选了他,」鸾夙说得越发坦然,这才发觉其实自己也有一腔话语想要说与聂沛涵听,「慕王生在皇家,到底还是不知道『尊重』二字为何。」
「又是『尊重』!」聂沛涵狠狠重复着这两个字,「咚」地一拳击在鸾夙身侧的墙壁之上,吓得她後退两步,才发觉自己已退无可退。
既然说到这一步,她索性全然道出。这样也好,便可不给彼此再留一分後路。鸾夙整了整神色,侧首看向聂沛涵击中墙壁的右手,那虎口处细密的伤痕从前是她心底最难以言说的痛,如今却已成了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从我与臣暄相识之初,他便对我坦然相待,他的筹谋,他的雄心,没有一分瞒着我;在黎都他与我夜夜同屋而眠,却从不曾逾矩半分;待逃出黎都,他也不曾强留於我,并允诺让我亲眼看着原歧死」
鸾夙不知自己的眸光中已有了柔和的光泽,唯有沉浸在情爱中的女子才会有如此的神情:「我自幼惨遭家变,阴差阳错沦落风尘,倚仗青春颜色卖笑为生,心中揣的是万千仇恨。臣暄待我的心思,他的君子之风,他的开诚布公,皆是令我动容之处。即便初相识是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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