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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国踌躇满志,大谈建设新赣南的时候,不到几小时,他透过短波电台听到溪口被炸噩耗,过了一会又收到从溪口打来的急电:“家里房子被炸母亲下落不明”。他惊痛万状,犹如晴天霹雳!这位孝子顿时呆若木鸡,沉浸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左右人等的劝慰,丝毫减轻不了他一分悲痛。他立即告诉毛宁邵说:“明天就走,你事先通知溪口,免得耽误行程。”同时,他把专署秘书周灵钧和司令部副司令赖某找来,交代了一下工作。第二天天不亮,他带着妻儿,坐汽车昼夜兼程回溪口老家奔丧。
他的汽车连开20小时,遇到桥梁烧毁,还得涉水而过。他在路上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
他们一早就赶到了抚州温泉督练处,晚上继续开车赶路,穿越赣、浙两省的山区小路。上弦的月夜,寒星寥落,然而汽车速度,有如风驰电掣,像闪电般穿越山岭幽谷。一路上飞过了河口、上饶、衢县、龙游、金华五个渡口,烧掉了11瓶汽油,仅一天多一点时间,行程一千多公里,很快就到了溪口镇。
一路上,蒋经国沉默不语。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程中,母爱对他是那么难忘,又是那么珍贵,幼年时母亲为生计而劳作的情景;经过很多辛酸,回国后母子得以团聚,相抱痛哭的场面;他补行婚礼时,母亲脸上的笑容……这一切,犹如昨日的记忆历历在目,犹如褪色的电影胶片在他眼前一一拉过,使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汽车在溪口街上还未停稳,经国就跳下汽车,在两人扶持下,跌跌撞撞经过财神殿弄,闯进摩诃殿,扑到母亲的遗体旁哭喊:“阿妈,阿妈……!”
小蒋赶到,县府官员和乡人只告知他墙倒压死,隐瞒了炸伤惨状。他俯伏母尸哀恸,见面部手足无伤,衣着整齐,也就没有检查细问。
蒋经国抚尸恸哭,直到昏厥过去,等他苏醒过来后 他仍跪地悲号,一家人都声泪俱下。
蒋经国的喉咙哭哑了,泪水也哭干了。他定神看了看停放在摩诃殿棺材内的母亲,经过武岭学校外科医生包扎整容后,神态依旧显得安详凝重,一对翡翠镯静静地放在毛氏的遗体旁。蒋经国慢慢地拿起那对手镯,轻轻地戴在母亲的手腕上。
家中杂物尽毁,最后检点,惟一完整可作忆念慈母的,便是一床浅灰色丝棉被——毛太夫人生前最喜爱的用品。小蒋将此遗物细心包卷,带回赣州妥善保存,作为纪念慈母的惟一纪念品。每逢忌日里常铺开一再审视端详,凝思默念,以怀念慈母。
千怨万恨记在日本鬼子账上。他洒泪泣血,写下“以血洗血”四个大字,镌刻在石碑上,立于母亲罹难处。他沉痛而愤怒地表示:这国难家仇,终身不忘,一定要洗雪图报!他一身重孝,守在灵旁,终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亲友街坊,无不动容。经与母舅长辈们再三商议,并两次电报,请示其父,才决定母亲灵枢暂厝她常念经的家庙摩诃殿内,待时局安定,再行厚葬。但追悼会照例举行,十分隆重,不仅沾亲带故的全来了,溪口镇民和官员,浙江省、奉化县的官员也来了不少,连蒋委员长的侍从室也来了大员。据蒋经国的随从司机毛宁邵后来透露,老蒋给发妻的后事费寄了一万元。当年十万元可买一架小战斗机,可见花费之巨。但是小蒋坚持要匍匐奔丧,行大孝礼,蒋介石怕宋美龄知道“吃醋”进行劝阻,怎样劝说也没能阻挡住。尽管这只是他从苏联回来后对老头子奉命惟谨中仅有的一个例外,但也说明蒋经国的孝心与固执都非同一般。
家里人考虑到蒋经国过于悲痛,需要一个安静住处,所以被安排在中山公园住下,随从人员也跟他住在那里。天气冷就在地板上铺上厚厚的稻草。
丧事办完,蒋经国并没有稍事休息即回赣州的打算。他几乎天天要上坟去看看,此外便是应付来客,只有夜深人静了,他才能休息。为了不使他过于悲痛,不少人劝他到别处去走走,如宁波的舅舅劝他去宁波住几天,或到别处看看,希望他早日忘却伤心事。但他不愿意离开溪口,不愿意离开母亲的灵堂。
在溪口他住了一个多月,在母亲灵堂前度过了春节。后因日寇骚扰,宁波吃紧,由溪口到金华的公路眼看就要破坏,因形势所迫,他才不得不带着妻儿及随从人等,回到赣州。
此后4个月,日军连续轰炸溪口13次,终于在1943年4月进占小镇,并以丰镐房作为总部。日军司令官和汪精卫傀儡政府代表了解蒋氏父子都有孝心,或许出于争取蒋介石的心理,把蒋经国的母亲、祖母等蒋氏先人的坟墓打扫清洁,拍下照片,寄给蒋氏父子。
蒋经国回到赣州后,一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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