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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不主动为自个儿解释了,自小他比其兄长多识一些字背得一些诗。便会被视为争权的信号,而遭受亲兄弟的种种排斥,他能不习惯吗?况且这次误会他的人,原就与他没太多的瓜葛。
不过是母妃安排他要得到的一着棋……他又何必巴巴地希望他明白自己不是他想象那般的不堪?
又况且……他对他的居心,原是比他的猜想更为可怕和残忍的呀……
俞立刀等了半天也等不到梵修逸的辩解之词,他恼火地看过去,发现梵修逸正紧啃着下唇,把好端端一片漂亮唇瓣咬得血色全无,白苍苍地可怜。
看来倒像他这个为人打抱不平的侠客在欺负好人了!这叫什么事儿?
「你咬嘴做什么?若委屈好歹你也辩解几句,不说话又算是什么?」
烦乱地抓抓头,觉得自己心里有些莫名不爽,俞立刀粗声地低吼。
梵修逸缩了缩肩。
没人这般粗鲁地对待他,宫里的人,母妃,王兄们,他们用的方式是冷漠。但,对习惯了面对冷漠的他,粗鲁和直率的指责却让他不知如何为自己防御而更觉疼痛。
他已认定了他是那样的人,又要他解释什么,他会听吗?
他依旧咬着唇,默默摇头,退后。
终于张嘴,却不是俞立刀以为会听到的辩白之语,「对不起……若说完了,请你走吧!」
俞立刀目瞪口呆地看着梵修逸,普天之下他还没见过这种轻易放弃辩解机会的怪胎。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灭门歹徒临死前也要找出诸多理由为自个儿开脱罪责。而这王爷……
他虽嘴硬,心里却也存着不相信他会是急色饿鬼的念头,所以才给他机会自我解释呀!可这人,这么说了句对不起,也不管别人会不会误会他,就发话赶人走?
还真够举世无双!
「你——好!我走!」
头一次自己有理还被坏人气到语塞。俞立刀自床上一跃而下,推窗欲走。他皱了眉,正欲跳出窗外,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看梵修逸。
这一看,却正看到那眸里蕴着轻愁的人儿站在床边,狠狠地啮着自己的唇,滴血随即自嘴角落了下来,月光下猩红得刺目。
俞立刀一横心,转身跳将出去,运起轻功,速速远离那是非之地。
他却不知,这滴血,从此便留在他的心里,无论如何也擦拭不去……
今儿正是秋高气爽的一天,可中南城的一角,却正经历暴雨狂风的洗礼。
这一角正是驰名武林的八方镖局所在。只见镖局里不断飞出诸如桌子椅子茶杯托盘之类事物,甚而还甩出水瓢一枚大锅两口,外带狂奔出来拣锅子的厨师三名,加上被扫到台风尾鼠窜到大门外的大小镖师若干、引得甲乙丙丁一干路人无不驻足观看。
从早上开始这里就出现了不正常的气候,一直持续到中午才见有所削弱,虽然时不时还是会有根把棍子越墙而出,不过锅子那般的大型凶器就没再出现。
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自有知情人会告诉你,这并不是江湖黑道来拆八方镖局的高台子,也没有什么功夫高强的人来砸场子,而是这俞家的老子在教训儿子!
老子教训儿子都这么大阵仗,八方镖局果然不隗是天下第一的镖局呀——呀——呀——呀——
佣人小厮们上上下下收拾东西的当口,父子相残的当事人之,儿子俞立刀正跪在他老子面前,头上顶着一大罐子清水,低头数地板上爬过的一线蚂蚁。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他心里念着,看那群小东西挥舞纤细如丝的几条小腿往前爬得欢,不由得感慨自己所生不幸。
谁让他偏偏有个脾气不好的爹呢?虽然爹的小型中型大型凶器无一不被他格掉挡掉,他可以上窜下跳飞檐走壁逃避爹亲的攻击,可他最扛不住就是他那爹把娘的画像拿出来挂在堂前。只要他爹请出娘的像,哪怕他正倒挂粱上也得乖乖下来顶水罐。
「居然这么久才回家,下次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能跑去哪里!给我跪下,不到天黑不准起来!」
爹亲是真的发了火,他也知道自己不对,明明娘亲祭辰第二天就该回来的,可他偏偏耽搁了三四天才肯回家,也难怪爹亲要罚他了。
但他仍是不甘心。他并未想过要这么久才回得家来,实在是……都是那家伙的错。
那该死的仪王爷,软塌塌粉扑扑身份高贵的小公子!若是要找缘故,全数出在他的身上。要不是那天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