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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弹琵琶;岐王击铃鼓;而皇上则是亲操胡琴。
姚崇与卢怀慎向皇上与四位王爷行过礼之后;宋王将姚崇叫到身前。
“姚兄;多谢!”宋王从腰间解下一只五色斑斓的玉环;递给姚崇。
宋王真不愧是一位仁厚长者;他这是在感激姚崇在张说那件事情上处理得当。见皇上微微颔首;姚崇双手接过玉环;跪倒行礼。“多谢宋王赏赐。”
四位亲王退下之后;姚崇奏道:“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请皇上指教。”
“什么事?”皇上春风满面;看上去兴致颇佳。他等两位重臣坐下之后方才问道。
“前一些日子里;皇上曾降旨到三省都堂;言王公、驸马有所奏请;非皇上亲书墨敕;不予授职。近日申王府的录事阎楚圭非功非劳;只以他是薛王亲旧之故;便超拔授官;怕是有所不宜。”姚崇今天相当地谨慎;因为;如果今日之事得以成功;他的整顿朝纲的大业就会事倍功半。
“姚卿;这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要来问我?那宰相的职权是什么?”年轻人气盛;姚崇有意推翻皇上的旨意;皇上的脸色立时阴沉下来。
“此事虽小;关系却大。”今天这个头开得不好;姚崇心中产生了一丝犹疑。但他也不能就此不再提及此事;否则;皇上虽然很有面子;那他宰相的面子和权威却损失殆尽了。“皇上您想;如果每一个人都可能以亲旧之恩得授官职;那满朝朱紫尽是亲戚、旧友;哪里还会有治国平天下的贤才?中宗皇帝朝中发生的事情这才过去几年?如今那些员外官员还大都留在京城;若不绝了这些人请诣幸进的念头;吏治的清明怕是难得实现。”
“亲王府里的一个小小的参军会引起这么多人注意?姚卿不是在暗示朕法令不一吧?”皇上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快。你们既然位在宰辅;就应当以大事为重;整日纠缠着这些与朕有关的小事;做出一副愚忠的样子;难道这才是君子之道?皇上不喜欢现前的这一切;尤其是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故意做出诤臣的样子给他看。
不过皇上清楚;姚崇绝不是个诤臣。他太欣赏自己的聪明了;他以为凡事都可以靠着他的机智圆满解决。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聪明的办法来说服朕。
眼下的情形是君臣之间最糟糕的情形;皇上与宰相的思路相左;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此乃乱政之兆。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向不大开言的卢怀慎把话题岔开了。
“臣有一事请皇上圣裁。”与姚崇的高门大嗓不同;卢怀慎讲话细声细气;但却字字清楚。“王仙童一案臣详细地复核了一遍;又征询了刑部与御史台诸处的意见;觉得是不是由王仙童赔钱给丧主;并令其输金助边?此事关系到皇太妃和薛王;皇上也就不必再追究其刑责了。”
卢怀慎曾三任御史;虽然向来是主张“法贵宽平”;但对《大唐律》中的输金赎罪等条一向颇有微辞;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姚崇顿时便产生了被人出卖的感觉。皇上也奇怪地瞪大了眼睛。逼奸杀人;形同恶逆;这在大唐可是重罪。而且王仙童的罪状已经鞫问明白;人证、物证具全;依《大唐律》其必死无疑。皇上要求复审的目的也不外乎是让御史和刑部给他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留他一条性命;流放远恶军州罢了。
“卢卿;你是不是饿糊涂了?”皇上问道。“王仙童能够不死已经是法外施恩了;怎么能罚金了事?”
“既然是法外施恩;一寸是法外;一丈也是法外。皇上不妨做个整人情。事关皇太妃和薛王爷;当年汉文帝的舅舅薄昭犯法;汉文帝看在薄太后的面子上;就没杀薄昭。皇上;还是家人为重的好。”
“噢;家人为重!”皇上拉长了腔调;声音中有了几丝揶揄的味道。“你们两个人给我站起来。”
皇上走下御座踱到二人近前;眼睛紧紧盯住姚崇与卢怀慎;轻声道:“你们两位老臣都精通律法。我想请教两位;身为宰辅;误导皇上以乱法;应当治什么罪?”
“皇上恕罪。”卢怀慎一下子跪倒在地;高叫:“皇上;老臣只是想倚仗与皇上的旧交;借王仙童的事讨好皇上;以求幸进。实在是别无他念。”
皇上一下子让卢怀慎给气笑了;道:“你如今身为宰相;正二品的大员;穿的却像个叫花子;回到家里连饭都没得吃。你还有什么可钻营幸进的?我就是封你个郡王;给你万担的禄米;你也改不了这个毛病。”
然后;皇上正色道:“你们不要自视才高;还把我当成个不读书的纨绔。汉文帝是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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