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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无礼的契丹人好好算一算。
奉旨巡边的御史大夫王琚此时也不失时机地来凑热闹;上书数千言;大谈复置营州之利。
然而;姚崇与曾任过幽州大都督的宋璟都清楚;营州地处荒漠;少水无草;把几万军队放在那个地方;单是辎重的转运就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
“齐舍人;你怎么看?”姚崇想听听齐浣有什么新想法。
齐浣还没有回话;高仲舒却插言了。“营州的事固然重要;但为臣子的不但要爱国;更重要的是忠君。”高仲舒为人虽然有才;但喜欢故弄玄虚;讲话时也总是讲一半留一半。
“屁话;难道反对重置营州就不忠君了?”魏知古不喜欢高仲舒这个人;在姚崇面前他总是找机会教训高仲舒几句。
“魏相公;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的意思是;大唐经过了几十年的女主统治;终于有了一个英明之主;帮助皇上建立威信是我们首要的责任。是不是要重建营州那是一两年以后的事情;但近来契丹人不断侵扰大唐边境这是事实;此时出兵征讨;也不能说是出师无名。”高仲舒书生意气十足;对着诸位宰相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侃侃而谈。这也是他在中书省任中书舍人十几年;却一直没有再次升迁的原因之一。
“这个时候出兵契丹;能有多少胜机?”魏知古死死盯住高仲舒不放。
“行军打仗的事情在下不在行;这是姚相公与诸位宰相的事。在下的意思是;内政重于外患;若是一旦君臣失和;实非国家之幸。”
“好了。”姚崇一摆手止住了魏知古与高仲舒的争论。高仲舒的一席话对姚崇大有触动;近来宰相们忙于应付各种杂乱的事务;却忽视了对皇上的重视。皇上目前虽然是一如既往地对姚崇的各种主张全力支持;但似乎在感情上有些不应该的疏远。高仲舒的话中隐含着一个重要的观点;这一点他本人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皇上本人也是一股推动朝政改革的重要动力;为皇上竖立威信;把他塑造成一个真正的中兴之主的形像;也就会很自然地堵住了京中正在盛传的姚崇揽权;架空皇上的谣传。
姚崇手中恰好有两件适合于此事的材料。一件是薛王李隆业的舅舅王仙童上元夜强抢民女;威逼至死案。另一件是申王李成义上书;请皇上将他府中从九品的录事阎楚圭超拔为正七品上的参军。此事皇上已经恩准;行文至中书省与尚书省;马上就要给其告身;正式走马上任了。
十二、
皇上大约是近世以来对诸王兄弟最为友爱的一位君主了。
太上皇共有五个儿子;长子宋王李成器、次子申王李成义、三子便是当今皇上、四子岐王李隆范、五子薛王李隆业。皇上登基之初;曾命殿中省尚舍局制造了一套长枕大被;与兄弟们大被同寝。每日早朝以后;皇上经常是与诸王在一起游乐;时常是饮宴、斗鸡;或是在近郊打猎;游赏别墅。在宫中的时候;兄弟五人跪拜如家人之礼;皇上临幸诸王府第时也是轻车简从;但求家人之乐。如一日不见;皇上赏赐、问候诸王的使者便会颇颇往返;相望于途。
然而;对这四个兄弟;皇上只是以声色财宝畜养娱乐;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有实权的职位。尽管如此;这四个王府的家人、亲友仍成为长安城中最有权势;也最豪横无理的一群人。
薛王李隆业的舅舅王仙童是曾深得太上皇宠爱的王贵妃的弟弟;与薛王过从甚密。上元夜观灯时;王仙童强抢民女回府;逼奸不成;竟将那女子残忍地杀死了。
按说;豪强横行;在历朝历代都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件事却在京中轰动一时。之所以会如此;有多方面原因;小民们想的是;如果京中诸王、公主以及外戚们可以横行无忌;这不但会危及到他们的财产;也可能会危及他们的性命。另外一些人则不同;这是一群任何时代都会有的夤缘侥幸之徒;他们麇集在京城之中;为的就是找门路;图富贵;如果王仙童能够免遭刑罚;或是处罪较轻;他们就会十会机敏地发现钻营的路子在哪里。
本来;王仙童的案子已经过御史弹奏;基本上应该结案了。但薛王向皇上求情;皇上竟将这案子又交代了下来;让三省与御史台重新鞫问。这也是一个相当明确的信号;皇上有意网开一面。
姚崇心道;皇上再精明;也避免不了这种每一位皇上都可能遇到的倒霉事儿。自毁纲纪;以屈其亲。这可不是一个中兴之主应有的行为。
姚崇与卢怀慎在便殿里见到皇上时;皇上与他的四个兄弟正在合奏新近从波斯流传至大唐的《胡旋舞曲》;宋王与薛王吹奏玉笛;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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