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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这一次做了告密的小人;一是为公;二来为私。”
对张说与宋王近来的交往;皇上早已心怀恼怒。皇上了解的情况比姚崇还要清楚;只是皇上目前还没有想出处理的办法。早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在东西两京广布耳目;如今只向皇上个人汇报文臣、武将的奢俭贪廉;以及地方民情的暗探已经渗入到全国各大州郡。
见皇上没有应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打开了一扇窗户;姚崇又用他特有的洪亮和极富感染力的嗓音道:“为公的事暂且不谈了;老臣先谈谈私心。老臣回朝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未能有什么做为。原因之一;就是政事堂里的关系不顺;宰臣们各怀心事;这样以来;每个人考虑个人的得失就多了;对大唐关心的自然便少了。要理顺政事堂的关系;即使没有张说多次潜入宋王府的事;老臣也想建议皇上先将他调出京去;给这位年轻的宰相增加一些经验。张说是个大才;但他有作为的时候不是现在。由于他的不明智;现在他应当受到报应。”
“只是将张说调出京城就可以了么?”皇上如鹰隼般的目光突然大亮;面上显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地被伤害了的痛苦。终于有人敢于与他谈宋王的事情了;这是他的一大心病。
“自古以来;驭臣之道在于恩威并施。皇上应当先将张说交御史中丞鞫问。”说话间;姚崇从袖中摸出一折他那独有的竹纸弹章;双手将它举在了额前。
“交通亲贵;别有图谋;起居豪奢;有僭越之嫌;恃恩怙宠;失人臣之礼。”皇上怒道:“你看看;这样一个混蛋;还用得着什么鞫问?明早把他斩首于东市;也已经便宜他了。”
皇上的狂怒有着十分危险的成分。姚崇警觉地感到事情正在偏离他预先设计的轨道。但是;姚崇不是魏征;他不会与皇上公然对抗;那在他看来是为臣子最愚笨的办法。于是;姚崇收起了方才忧心如焚的神态;把语气尽可能地放得相当地平和;道:“按常理来讲;不论张说与宋王谈了些什么;单凭他的这种行为;在以往任何朝代;族灭的罪过是免不了的。但不幸地是;这件事牵连到了宋王。”
见皇上有听他讲下去的意思;姚崇又一次叩首;道:“臣大胆放言。太上皇与宋王性情谦和仁厚;与高祖和李建成大不相同。如果没有奸贼违天行事;不会对皇上中兴大唐的志向有所影响。”
“张说的行为不是奸贼行径么?”皇上怒气难消。
“皇上说得是;张说这个人如何暂且不谈;他的行为确让人难以容忍。只是;倘若杀了张说;怕是有伤太上皇与宋王的自尊;也对皇上的圣名不利。”
“张说是不是该死;等御史台鞫问明白了再说罢。”皇上觉得姚崇先来告密;这会儿又为张说讲情;反反复复地实在是不够爽利。
“再有;”皇上又道:“去了张说;政事堂里还有个刘幽求;这也是个当不起大事的人;还是给他个闲职养起来的好。不管怎么说;他为大唐也立下了大功。”
“皇上圣明!”
“姚卿难道不正是这么打算的么?”皇上的怒气似乎是消了一些。
“什么也逃不过皇上的眼睛。臣正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除了刘相公能力不足之外;还没找到足够的理由。”一次罢免两位对皇上一家有过大功的宰相;皇上需要下极大的决心;特别是他必须得给太上皇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了鼓励皇上;姚崇不失时机地捧了皇上一句。
姚崇一向认为;不下猛药;难起沉疴。大唐如今内外交困;病势正凶;张说这种汤头郎中解决不了问题。这大唐朝中;只有自己还算得上是一剂猛药。当然;如今政事堂又空了;还缺两味辅药。
八、
张说是个好命的人;事后许多人都有此感慨。
当姚崇带着命张说自行前往御史台接受鞫问的敕书回到中书省时;宰相们已经都下值回府了。
姚崇召来了御史中丞李林甫;命他即刻派人到张说府上宣旨;并在御史台为张说准备一间洁净的监房。
像这等大事原本应当先与御史台的长官御史大夫宋璟打个招呼;由宋璟亲自出面安派一切。只是;与宋璟共事多年的姚崇知道;他这个人不便参与此事;宋璟为人太过正派了;正派得以至于十分的刻板。届时他一定会死扣大唐律令;一切都要照规矩办事;绝不会理解姚崇在此事中的机谋。
万一张说的罪名被坐实了;皇上必然会落得个对父兄刻薄寡恩的恶名;而人们对姚崇则会畏之如虎;以为又一个武三思式的残忍自私的权臣当政了。这将对皇上与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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