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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事情?”左街使也是个机敏的干才。
听到这话;姚崇却沉下脸来。“你只要注意现象就可以了;到底这里面有什么问题;那是我应该操心的事。别忘了;想得太多;说不定会给自己惹来祸事。”最后一句话;姚崇确是表现出了对左街使的关心。
如果宋王为张说说项;那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姚崇感到有些胸闷气短。自皇上登基以来;由于他身为三皇子的独特身份;使他在表现自己的孝道与对兄弟的友爱之情上无所不用其极。所以;长兄宋王一旦为张说讲出话来;皇上就很难办了。
这正是皇上的两大难题之一;也是皇上与姚崇整顿朝纲的关键所在。
这天夜里;张说的马车到三更时分方才离开宋王府。令人起疑的是;车前导行的灯笼并不是宰相特有的可以在宵禁之后通行的灯笼;而是一对宋王府的宫灯。宰相的灯笼上都有自己的衔名;不管这是张说的过分小心;还是宋王的恩宠;这都让姚崇下定了决心。
为了大唐;也为了自己;姚崇对于这种武太后和中宗皇帝时遗留下来的政出多门的陋习深恶痛绝;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七、
第二天常朝之后;皇上在便殿单独召见了姚崇。
皇上吃惊地发现;一向身体康健的姚崇;突然腿瘸了。
“姚卿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这个时候姚崇可千万不要病倒。
“臣腿上没有病。”姚崇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了许多;红润的面容也变得有些灰白。“臣的病在心里。而且这心病却无药可医;无处可诉。”
自从十年前皇上与姚崇相识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姚崇如此灰心丧气的样子。
“姚卿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姚崇的精明可以说是天下闻名。当年他与张柬之等人发动政变;从武太后手中生生夺取了皇权;将中宗皇帝送上了皇位。而这位大功臣却在将武太后迁出洛阳宫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扶着武太后的鸾车放声大哭;公然对武太后的赏拔之恩表示感激之情。这在当时政局混乱;人心不稳的情况下;姚崇有可能会为此掉脑袋。但他竟然就这么做了;为此;原本有希望再次入阁拜相的他被贬到了申州。
今天再回过头来看这件事;只能让人赞叹姚崇的机智和他对时局的清醒认识;因为;当时的功臣如今已经全都在中宗当朝时被杀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姚崇对大唐的忠心可以信赖;而他对事物的判断同样值得皇上重视。
“皇上;依您看来;当务之急是什么?”姚崇跪坐在温暖舒适的熊皮坐席上;右手似是十分紧张地抚住他花白的长髯;却在无意间露出了腕上的一串伽楠香手串。
这只手串大名如雷;皇上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此物。它原本是武太后最心爱的物件;佛头是一颗硕如龙眼的明珠。在今天武氏家族已经被斩尽诛绝的时候;姚崇仍公然戴着武太后赏赐给他的这只手串;可见其人不忘旧恩。
“当务之急在于契丹。冷陉之战;大唐丢尽了脸面;这样的耻辱不能不雪。”皇上年轻好武;对边事格外重视。
“契丹与奚不过是边陲荒漠之地;击之不足以广地。有薛讷任和戎、大武节度使;可保三年无患。”对军事方面的事情;姚崇信心十足。
“再就是吏治。中宗皇帝一朝;斜封官挤满京城;员外、兼、同各色闲职虚耗国币;邀人以侥幸。这些个东西花钱买来的官职;哪里会知道什么忠君报国?只是太上皇时废了这些东西没多久;又一道旨意将他们重新启用了。想想实在是难办。”这是皇上极难得流露出的一点对太上皇的不满。
“皇上不必为这件事太过操心;明年春天请宋璟与魏知古将这些人重新审察一遍;里面也许会有几个可用之才。其他的人免官放归故里;这些人;即使他们不满意;也搞不出什么大麻烦来。只是;如果不让他们死了心;倒真可能会出事。”两年前;姚崇与宋璟二人整顿吏治;宋璟负责文官;姚崇负责武将;曾将大唐吏治整顿得卓有成效。只是太上皇当时听信小人之言;一纸诏书;便前功尽弃了。
“姚崇;还是有话直说。你我君臣向来是同心协力;不应该有什么碍于出口的事。”皇上性急;不想再猜测了。
“皇上。”姚崇突然离开了坐席;郑重其事地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老臣并不想求皇上赦臣死罪;只想请皇上从大唐万代基业出发;听老臣一言。”
皇上没有讲话;他在静候姚崇的下文。
“这是张说张相公几次出行的时间、地点。”姚崇递给好动的皇上一张厚竹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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