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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很大。”
“不错,我犹豫过。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甚至未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有风吹草动,就垮。只是,一直有点莫名的激情。但现在,这激情也逐渐在沦丧。商人么,利益为主。”
“不知道你怎么想,赚到钱后,你大概会觉得得不偿失。”
沉默。
两人又喝酒。
良久,陈剑说:走上一条道,身不由己,回不去了。
他说,我总想卢梭那句话,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
是。陈剑感叹。又喝。
如果不是语声,他愿意与他做个朋友。哪怕竞争,他不惧,他喜欢有威胁性的对手。
但是,他和他,虽然有点惺惺相惜,最终也近不了。
那次临走,大家都喝得七八分醉,陈剑说:星辰,你想拿还拿不走。
“要不要,其实对我没有意义,只是玩规则。”他说。
“意义,什么是意义?”陈剑茫然呼。
他忽然感到很痛苦。这个人拥有人世最宝贵的东西,却不知意义何在。而他看到一丝光明就飞蛾扑火般冲过去,下场却只有烧死。
陈剑抚了头,忽然说,有时候不能去想,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光。
他想,他何尝敢去想她和他的时光。
两个风光的男人为了共同的隐痛同时黯然。
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这句话大概有点道理。
他是周三回国的。如果不是父亲召唤,本来他也要回了。那日宿酒之下接了一个没听清的电话,对方愤然切断的时候,他才觉得有点问题,回过去,却是一个苍老的男声。他觉得自己可能幻听。没有问。挂了。
回国后,看到的父亲苍老了很多。母亲跟他提过,父亲的血压越来越危险。也许哪天脑溢血就这么去了。她的意思是在暗示他不要再令父亲生气。他哪里想。可是,自我与责任在这样的家庭注定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至鸣,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相信你。”父亲对了窗子说。良久叹口气说:我查了公司帐目,左林用一些名目挪走了千万资金。不过算了,我不想大动干戈。你妹妹会说我偏心。PE这件事后,我想想,瑞讯还是只能让你做。你做得很好。这些年,没让我操过心。”
父亲第一次表扬他,他听得心一暖。
“我老了,身体不好。也许哪天就去了。遗产我也都写好了。以后,这个家业是你的,你小心看好着。我知道我走后,管不上你,只想说,毕竟是你爷爷一手创下的,吃了很多苦,放弃了很多。你要珍惜。不要随便地糟蹋了。”
好像临终遗言,他听得难过。
“上次见了语声,想这个丫头,还有点东西。但是,我还是倾向于杜家。一是世交,不好交代,二的确是为你将来考虑。想走得长一点,必须有点背景。国内的状况你应该知道,行政命令比市场规则有力得多。你仔细想想吧。”
父亲坐下来,垂了头,很疲倦。
“爸,我会用心的。”他这样保证。
“你走吧。”父亲微微笑了下。笑得空前的慈和,却也露出了衰朽的模样,就像一根木头,中心已被蛀空,就等着哪天哗啦倒下。
坐回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冯至鸣开始寻找语声。
没费什么劲,这天晚上他就知道了。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晚上家里为他接风。方圆来了。
饭后,他们一起在园子里抽烟。
方圆说:哎,你现在还惦不惦念文语声。
他瞥她一眼没说话。
她说:有最新消息,听不听。
他说: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能撬着你的嘴说。心里其实是着急的。
她说:那我说了,做好思想准备,因为与你有关。
他心忽然慌了下,他从没这么慌过。擎烟的手抖了一下。
方圆说:语声怀孕了。
他有点愣。方圆盯着他,带着探究的神情。
他愣一愣后,忽然卷出漫天欢喜。
哎,你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方圆说。
他不说话。但本能地相信是他的。
“她现在哪里?”他费劲地说。要见她。和他们的孩子。
“我还没说完。孩子是你的。”方圆点点头。
他脸上展出笑容,很大,很傻气,但是洋溢着孩子一样单纯的兴奋。
“别高兴,还没说完,孩子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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