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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纱后的黑影愈加接近放大,然后现出一张夺魂摄魄的精致面孔来。窦怀准一时忘了呼吸,只愣愣地盯着那张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绝美脸庞。
一颦一笑,自是牵动旁人身心。
“怎么,看傻了?”像逗弄小宠物般,玉璟赪抬手抚上窦怀准虽未长开但已依稀带着妖艳的脸,略带审视的眼神,像鉴赏玉瓶瓷器般郑重。
窦怀准呆在原地,双眼目不转睛跟着玉璟赪移动。
顷刻,玉璟赪勾起一边嘴角,不显自诱:“也罢,便为你开这先例。”
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不由自主般,窦怀准将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见不得人的阴暗打算毫无防备地全数告诉了玉璟赪。
语毕垂首自暴自弃地等着被逐出大门,耳边却传过一丝温热的气息:“那你便在这里呆到实现它。”
半晌后,几人同立于回廊,视线扫过一旁身形笔直,贵气逼人的青年,玉璟赪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窦怀准:“以后出了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转而音色带笑地唤了声“翛然”,和在旁等候的英俊男子一同离开。
不知为何,窦怀准在那一眼里看到了明晓真相的了然与静观后续的兴味,未及思虑更深,便被阎辕澜带出了玉散风。
登上停候在门口多时的马车,阎辕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没有提起他们在隔间商议的内容,也没有问起二人离开的因果,窦怀准挺直了背脊僵坐在一旁无措地打量,目光四处乱扫。
脑袋有些放空的缺失感,空落落像是忘记了什么,但每当试图揣测时,又会像被强力吸进无底深渊,无限的惶恐和未知,逼得他放弃探寻。
阎辕澜是习武之人,五感较常人更加灵敏,对窦怀准窸窸窣窣的动作极是敏感,须臾便不耐烦地拽过少年,未多想地将他按进自己怀里:“安分些,一会儿就到阎家。”
窦怀准一动不动地窝着,大气不好喘。被这样一惊扰一搅和,之前胡思乱想的恐惧感竟端端消散了,耳边隐约是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那般沉稳有力,莫名安心。
阎辕澜说不上来为什么对怀里这人如此特别,仿佛所有特例都只为他一人。
十年前,他把一直随身佩戴的家传羊脂玉给了还是小孩的他,明明只是素不相识的意外相撞,看着那双流露单纯,不谙世事的漆黑的眼睛,凭着一时冲动竟想要留点自己的什么东西给他,存个念想一般。
没想到后来会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到。
就好像他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吸引他不由自主地去靠近。
路程并不遥远,好马识途,一路稳且快,不久便到了阎家。
有经商的财大气粗积淀,阎家的宅邸修建得堪比皇家贵族,依山傍水,环境清幽,远离闹市但又并非荒无人烟。经历代家主的数次修缮,入内更加细微处见真章,大到府邸的风水佳位、独栋阁楼式样、施工材料,小到壶杯上的繁复印纹、偏厅瓷器字画的摆置,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择优而用。虽不至皇家宫室的华美奢侈,但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对前来迎接的管家点头示意,阎辕澜领着窦怀准绕过花草茂盛的前院和宽阔的前厅,拐入左侧的屋殿。
安置好窦怀准,两人用过午膳,阎辕澜去书房查阅账目,处理累积的事务。窦怀准闲来无事,无趣地在池塘边逗了会儿鱼便寻到自己的房间,抱着带有阳光气息的被子睡去。
差些睡着的时候,一个低沉但令人安心的嗓音在耳边温和地响起:“我出去办点事,醒了便在宅里转转,熟悉下环境也好。”
窦怀准模模糊糊应了声,感觉额头有异物感,皱眉晃晃脑袋,摆脱那干燥温暖的触感,将头埋到被子里继续大睡。
站在床边的人似是无奈叹了口气,眼里悄然溢上难得一见的宠溺。
再醒来已是午后阳光渐弱时,窦怀准在宅邸乱转时发现小路边盛长着一种外面少见的草药,之前十余年,除了干些杂活儿养家糊口,他一直趁空猎读有关医术草药的书,虽非名医之徒,但经过多年的见习实践,也学到不少东西。专注地顺着这种草药兜兜转转,绕到了后院的小树林,入目是一片令人惊叹的绿洋,微风拂过,嫩叶如同颔首致意般微伏。
沉浸在情不自禁的欢欣里,沙沙鸣动间,又好像混杂进了别的声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窦怀准蹑手蹑脚地朝声源走去。
越接近,越缓慢。是吞咽不住的吟喘。
茵绿的草地上铺散开薄衾衣物,一个黑影倾覆在另一个几乎赤呈的身体上来回运动,橙黄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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