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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学那些有个屁用?我要是学了些棍棒拳脚,也不至于后来还受这王八蛋的欺侮。”
非业心想陆通平时动辄污言秽语,不折不扣便是个市井之徒,然而其时市民百姓能识得几个大字的便不容易,陆通却颇通文翰,偶尔还能掉几句书袋,与他赌坊少东的身份全然不符,原来便是从这幼时的教养而来。见陆通望着天际出神,问道:“后来郑晔又欺侮你了么?”
陆通点头道:“郑晔这人,没疯的时候是个王八蛋,疯了也一样是个王八蛋,有一天他突然拿了把刀,要劈死了我,我娘过来死命拦阻,这天杀的王八蛋还是在我身上砍了一刀。幸而老子命大,没给他砍死。那天晚上,我娘就带着我偷偷逃了出来。“
他眼望远处,追忆往事,道:“我娘怕信王府的人来捉了我们回去,白天黑夜地赶路,路上受了风寒,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她连四十岁也没活到,可不全是郑晔这狗贼害的?这狗贼害了我两个娘亲,我……我恨不能在他身上捅上十七八刀。可我娘却非要我赌咒发誓,决不能去伤了他。”说着,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嘴角上扬,道:“我盼了这许多年,现下这王八蛋总算是死了。要我说,这报应来得也还太迟,不过总比不来的好。”
非业默然。两人间沉寂了一刻,陆通道:“你为甚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忒也心毒,那或许是我亲生老子,我却一门心思盼他死了?”
非业道:“不是。我是觉得同你比起来,似乎我还算得幸运。我父皇在世的时候,待母妃和我是很慈爱的。”陆通撇了撇嘴,道:“你这是显摆来着,还是安慰我呢?依我看,你爹爹逼你自杀,也没好到哪里去。咱们两个是半斤八两,难兄难弟。”
非业叹了口气,忽地近身前来,轻轻挽住了陆通肩膀。陆通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伸臂相抱。头一回非业并不躲闪,任由他抱住了。这一个拥抱无关情|欲,却是切切实实地慰藉,将他心中那点难以言说的苦涩都安抚了下去。
两人默默相拥了一会儿,陆通心道:“我这时候去亲他的嘴,不知道他会不会发怒?”然而这一刻温熙愉悦,实在不愿意轻举妄动,破坏了这番难得的光景。又觉得只是如这般抱着非业,便有说不出的满足,似乎也不须更进一步。
又过一刻,非业放开了手,道:“你说郑晔在门背后画了一枚‘坤六断’的玄石令,是甚么时候的事情?”
陆通听他忽然又说回正事,一时心中空荡荡地满是失望,隔了一刻,才道:“大概就是这几个月罢。他从前疯得比现下厉害得多,也从没见他画过甚么。我老爹几个月前在苏州采办,听庙里和尚说他病得快死了,这才叫我来看一看他。结果他非但没死,看样子还好得很,似乎连从前的武功都想起来一些……”想到先时见到郑晔的光景,心中一堵,便说不下去。
非业道:“我从前听简淇说过,有些人患了离魂之症,会在大病一场后,又想起从前的事情。今天的那些人来捉拿郑晔,恐怕也是听说了消息,要在他这里问出玄石令的下落。”
陆通道:“那些人怎会知道老疯子跟玄石令有关?”
非业道:“你先时说了,郑晔从前是信王府的人。当年肃宗皇帝手上共有四枚玄石令,分别赐给了信王府,宁王府,魏国公府和太子东宫。信王府的这一枚玄石令,便是‘坤六断’。后来太子即位,便是如今的睿宗。他向来同信王赵煐不睦,登基不久,便将赵煐削去了王爵,贬作庶人,一应家财没入官中。不知为何,这枚玄石令,抄家的时候却没找出来。”
陆通点头赞道:“小非儿,你打听得可真仔细。”
非业道:“两三年前,我也曾想找这一块令牌。只是赵煐去爵后不久便死了,家里给人一把火烧成了白地,都说是皇帝暗中派人下的手。我前后找了十来个人,都没问出来甚么,也没人跟我提起郑晔的名字。”
陆通道:“郑晔发疯,那是十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便是原来知道他的人,隔了这许久,也不会再想到他头上。”想了一想,道:“信王当年待老疯子着实不错,自家败落了,也没忘了给他找了明月寺这一个下处。老疯子倘若不疯,多半是知道这枚令牌下落的。”
非业道:“倘若来人是要打探玄石令下落的,为甚么却杀了他?除非……”陆通心下一凛,道:“除非是已经问了出来,这才灭口。”看了看非业,欲言又止。
非业知他心意,道:“你要问那玄石令的用途,是不是?陆通,你拜我为师,入我门里,我便把这秘密跟你说了。”
陆通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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