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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对云晖的心意,他是如此了解,爱若珍宝,且不忍违背。
而且即使是懂,亲耳听他说,都还是心如刀割。
“……你是军人你知道,做军人,都想马革裹尸战死疆场。我还想打最后一场球,在一个正规的赛场上退役。你说好吗?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我心里的想法,我不想再说了……”
云晖的眼泪从眼眶滑过鼻梁再擦过沙发的边缘,一直掉到了育材手背上。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小晖,好好睡吧。”育材忍着泪意亲亲他的脸颊。“我疼得厉害,睡不着,你读书给我听吧。”“好,想听什么?”“随便什么。”
育材从书架中随手一抽,拿到了一本《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书是深蓝色的,像海一样深沉又温柔。扉页上写着:我的身体虽然不自由,但我的心是自由的。
“……作为必死的生物,我们处在最后几个小时内,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什么样的感受,什么样的联想?回顾往事,我们会找到哪些幸福,哪些遗憾呢?……
“然而,大多数人把人生视为理所当然。我们知道总有一天我们将死去,可我们总把这一天想得遥遥无期。……
“有时,我的心在哭泣,渴望能看到所有的东西。……也许人类就是这样,不懂得珍惜我们所拥有的,而渴望那些远在天边的东西。……
“假如你真的面临那种厄运,你的目光将会尽量投向以前未曾见过的事物,并将它们储存在记忆中,为今后漫长的黑夜留下美好的回忆。你将更加珍惜你的眼睛和你看到的每一件物品。然后,你将真正看到,一个美好的世界在你面前展开。”
育材阖上书页。云晖已经无声无息地睡着了。暖光柔和地笼罩着他的侧颜,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律动在眼睑下映出忽浓忽淡的阴影。许是伤处还疼,在梦里他的眉仍轻轻皱着,于恬静中略添一缕道不明的忧郁。
即使走下神坛,浑身伤痕,落魄不堪,龙云晖依然是龙云晖。唯一,和最后的王子,是多少人心中永恒的白月光。
娄育材为他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们,最后这几章当年我是哭成狗写的吗?
☆、舐犊
约莫到中午时分,大门传来开锁的响动。正在厨房手忙脚乱的娄育材赶紧出来——艾兴夏来了。
“他怎么样了?”艾兴夏一面换鞋一面迫不及待地问。育材慌忙压了压手又一指客厅沙发上还在昏睡的龙云晖。可能真的是折腾太狠了,他平常睡觉那么浅眠的一个人,这样的动静都没吵醒。
艾兴夏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蹲下身轻轻试了试云晖额头,果然发烧了。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极小心地揭开搭在他身上的毯子看看他的伤。臀上的伤绝大部分已经变成了骇人的乌紫色。
育材见他神情都变了,知道他打重了又心疼得要死,心下暗暗叹气,禁不住把那一两分埋怨的小心思也丢开了。不忍见师父在这儿纠结自虐,育材牵了牵他的袖子,请他移步厨房说话。
“您怎么回来了?局里没事儿吗?”育材倒了杯水递给艾兴夏。“早上捡要紧的弄完,我跟局里请了假下午就不去了。眼下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你一早上就耗这儿?”育材点点头,又有点紧张挨骂,忙道,“跟王领队打了招呼的。他……我实在放不下。”艾兴夏瞪眼,“他睡着了你不能先去队里吗?你干坐这儿有什么用?下午我看着,你赶紧去一趟队里。他的事少不了你还要出面,跟队里开检讨会,应付媒体。有多少没眼色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电话短信都追到我这儿了!这段时间别叫他露面,就说闭门思过,你多辛苦点。这件事我不好多说话,明白吗?”
娄育材不用他叮嘱也已经琢磨过怎么处理这事儿了。以龙云晖的社会影响力,酒驾车祸这么严重的事队里确实很难盖过去。不过眼下艾兴夏已经发话,他心里便三分有数,立即应了。在这一点上他跟他师父一模一样,关起门来怎么恨铁不成钢怎么打怎么罚都成,但自家的宝贝不许外人指指点点喊打喊杀。
“下午请陈医生来给他看一下,万一伤得太重该怎么治还是要听医生的。你说你,连个伤都处理不好,怎么让他发烧了呢?烧多少?”娄育材哪敢回嘴,只好一面腹诽谁叫您下那么死的手一面老老实实答:“38。3℃。”想了想又道,“我怕小晖不愿意叫医生看他伤。”艾兴夏皱眉“啧”了一声,骂道;“前怕狼后怕虎你还能干点啥?知根知底的人有什么好怕的。都烧成这样了……磨叽性子!没出息!”
育材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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