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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呢?这个问题,眼下还谁也解答不了。况且有的密探还侦察出张作相公馆曾连着三次派人买红纱灯,人们纷纷猜测着张作相可能是在等着搞庆祝。没话说,在会议进行到高潮时,张作相如若着总司令军服,突然出现在会场,当会引起很大的轰动,记者们早已上好了胶卷,等着拍照了。
就在要开始推举总司令的时候,常荫槐却突然指使一个人当众宣读了伪造的“大元帅遗嘱”:
余不幸归途遇难,今病势已驾,殆朝暮人间矣!余自束发从军,早自誓以身报国,生死置之度外。现
年已五十有四,死已非天,惟是救国之志未遂,不免耿耿耳。今以奉天重任,付之学良,望汝善为料
理……
这天早晨才从关里赶回来的杨宇霆,此刻往前俯了俯身子,说:“学良,可以按大元帅的遗嘱,以奉天重任付之嘛!”当然,这样办,张学良就成不了东三省的保安总司令了,而张作相当了东三省的保安总司令,限于他的基础很浅,只一脚就能把他踢倒。所以,杨宇霆说完此话,脸上便现出狡黠的笑容。
随着,常萌槐接上了杨宇霆的话茬,他借此机会提议:“张作相督办德高望重,深受东北民众及全军将士爱戴,完全可以就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常荫槐的话音还未落,杨宇霆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子使劲鼓起掌来。他一边鼓掌,一边用虎视眈眈的双眼看着大家,使得一些人不得不随着拍起巴掌来……
主持会议的人提出表决,“刷”地一下,举手赞成张作相任保安总司令的人远远超过了半数。没有举手的人提出,张作相本人不在场,这样推举欠妥当,不合规矩。
杨宇霆马上站起来驳斥说:“往往本人不在而得到推举,正说明众望归一,张作相督办得到了大家一致爱戴。”他用眼角扫了张学良一下后又说,“我看倒是在其位的人中大有不谦虚之士。”
张学良看到这个场面,心中想:这倒真有点象“鸿门宴”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杨宇霆说完之后,主持会议的人看没有人提出异议,便宣布说:“东三省省议会联合会今日一致推举张作相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正在大家刚要起身热烈鼓掌的时候,忽然卫队在门外高声喊道:
“张——作——相——督——办——到——”
听到喊声,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因为张作相现在就是东三省最高军政长官了。
两扇大门一拉开,人们不由得愣住了,只见三盏黑纱灯在前面开路,黑纱灯上写着黄色的大字:“母丧”。张作相没有穿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军服,而是身着孝袍,腰系麻绳,脚蹬麻鞋。他手里捧着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军服,缓步走上前来。他把总司令军服放在张学良的面前,然后,面对大家跪下身子,磕了三个头,双泪俱下地说:
“作相不孝,家母归天,作相随即赴锦治母伤,实有负诸位重托。”说完,便转身在三盏黑纱灯的引导下飘然而去了。与会的人见此情景,都面面相觑,不禁哑然。
……经过多种形式的磋商,于九天之后,东三省省议会联合会决定推翻举手表决的方法,改用选票推举东三省保安总司令,结果,张学良中选。两日后,张学良身着总司令军服,正式宣布就职。同时,设置了东三省保安委员会,委员共十七人,其中杨宇霆提出辞职,由高维岳代替。
尔后不久,虽然还有人暗中活动,不拥戴张学良,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以张学良为首的东三省保安总司令部,从此成为东三省省议会联合会的执行机关和收拾东北残局的中心。⒅
但在那时,形势还是不容乐观的,年仅二十七岁的张学良,沉着冷静,他既没有一怒而起,也没有马上采取惊人的政治、军事行动,而是首先抚慰三军,对三军将士俱都给以充分的信任,稳定军心,继而果断决策,息争议和,将关内所有军队全部撤回东北,保境安民,休养生息,这就使他很快控制了形势,保持了东北政局的稳定。当这一切全都安排停妥,各项工作开始走上正规时,他才从容不迫地发表了大元帅张作霖的死讯,说他因伤重抢救无效,已于六月二十一日子刻逝世,将为他设奠公祭。消息传出,舆论哗然,人们对日本的谋杀暴行感到愤慨,对张氏之死表示同情,上海一家报纸以醒目大字对此作了报道,并力透纸背地指出:“皇姑屯一弹,身虽惨死,心迹则大白于天下。”
然而,有一点也是明显的,由于老帅的早逝,千斤重担全落在了张学良一人的肩上,这在他来说,确实是比较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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