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莫莫仍然没有听到隔壁房间的呼救,安静地做着作业。她竟然还为解开一道普通的数学题而兴奋雀跃。她甚至为此特地叫了一碗饺子外卖,犒劳自己。
曾经在那一瞬间,她安静地吃完饺子,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是空气变质了味道,还是四周太过死寂?她走过妈妈的房间时,一个想敲门的念头飞快地经过脑海,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敲门。
莫莫多么害怕打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着上身,只穿一条内裤。
直到第二天早上,上学,她饿了,需要钱买早餐,这才敲开隔壁的房门。
门没关。她轻轻推开后,发现她讨厌了很多年的那个女人倒在地上,拥抱着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寂寞地死去。
女人干睁着眼睛,莫莫不知道,女人残留在眼里的那一缕依恋从何而来。这个世界太残酷,很应该义无反顾地掉头才对。
静止了。时间,声音,呼吸,都定格在那一刻。
汩汩的,从很遥远的地方,忧伤逆着时光泄露而来,流湿了双眼。
有些人,我们以为很恨她。
可当她离开了,我们却悄悄地悲伤,悄悄地流泪。
我们的心一直欺骗着自己。
只在最后一刻才变得诚实。
这一次考试。考砸了。
光荣榜里没有经年的照片。
经年站在光荣榜前,久久注视着自己下滑的名次。考得实在太糟糕了。不知是一时失常还是最近真的没用功。
雨又下起来了,接近透明般的温柔,他感受大片大片凉薄的潮湿,无声无息地撒落。
有些人撑着伞经过身边。那些人说闲话,脸躲在伞里,指指点点。
“嘿,知道吗?这次那男的没考年级第一呢!”
“切!有什么奇怪?你不知道啊,他跟那个叫莫莫的女生走在一起啦!都说近墨者黑嘛!”
“哦!那个***呀!”
“嘘!小声点!”
可那些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喧闹,他的耳朵隐隐生疼起来。经年颇为气恼地回过头去,却只看见无数的伞经过眼前。分不清那些闲言碎语来自哪里,它们很快被越来越大的雨水给冲散。
全身都湿了。他和这个潮湿的城市,融合在一起。
等放学的人差不多都走光。经年突然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不会有目击者后,他飞快地拣起一块砖头,大力地砸烂橱窗。玻璃发出巨大的惨叫声,破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于是,疯了的雨水就钻进去,打湿了那一片光荣的名字和照片。
他逃跑得很快。脚步飞溅起雨水。
仿佛后面有人追着一般,他不能喘息地奔跑着。所有的呼吸都乱成一团,他失去了目的和方向,只为了摆脱而奔跑。可笼罩在上方的天空依然用疏而不漏的阴影捕捉着他。
而后,雨停了。经年在树下喘气的时候,雨点停止继续袭打着他的身体。可十厘米之外,雨仍孜孜不倦地落下来。他抬起头,看见了一把伞,和伞下的另一个人。
昔草那幅展开的笑脸,有如彩虹的弧度。
她说,你怎么了?
他等了好久才说,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好的女生。
那个女生,别人都叫她***。
最后这句话,他没能跟说给昔草听。他觉得那是一个女孩最后的尊严,谁也不能忍受从情人口中听到***这样肮脏的称呼。
她也没有追问下去。
“到铺子里坐坐吧。”昔草说,“你身体很冷,需要一杯热茶。”
他想她说的对,可是他诚惶诚恐地望铺子里望了一眼。
昔草又说:“没事。我爸他出去了。”
她伸出右手,牵起他的左手。
那是温暖和湿冷在小小的手心一次安静的相遇。
他默默地任由她把他带进铺子里。他在想,她的手多么纤弱,他能感到每一节手指骨的存在。少女的体温就沿着嶙峋的骨节传过来,抚平掉他升腾起来的忧伤。
他喝着热乎乎的茶,感觉身体暖了些。他问:“那个男人真是你爸爸?”
她有些不解:“真的呀?怎么这么问?”
“可他经常打你。一个父亲不会如此残酷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昔草笑了笑。可没有幸福支撑的笑容,很快便垮了下去。
一张脸全碎了。
她忧伤地说:“他不是我的亲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