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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美国小姐”是以色取
胜,作“第一夫人”又是以什么取胜呢?
把一个女人封为“第一夫人”而爱之宠之骄纵之,其实是对那个女人的侮辱。
她原来可以是一个律师,或教授,或记者,甚至于一个全心全意的母亲,她可以凭
她一己的努力而被称为一个出色的律师、教授、记者、母亲。但是美国的社会漠视
她本身的条件,径自称她为“第一夫人”,不管是第一或尾巴,“夫人”就是“夫
人”,某某人的妻子。她的价值,因此完全附着于另一个人身上。既然她附着于总
统身上,她当然也就含糊笼统地变成国事的一部分,成为“嫁”出来的总统。
美国人把候选人的家庭私生活扯进公事来,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明白,除了自己
“选”过来的总统之外,也得考虑那个“嫁”过来的裙带总统吧!
※ ※ ※ ※ ※
记者躲在暗巷中侦察别人卧房的私生活,“下流”大概是最好的辞汇。卡特出
事之后,有美国议员受到震撼,出来公开宣布自己是个同性恋者。他估计“自首”
之后,就不会受记者的暗算了。美国的政治人物为什么如此屈服于媒体的操纵?自
然是因为他的政治生命倚赖媒体的塑造,可以促成他也可以颠覆他。这就是功利思
想了。 不为功利计算, 政治人物就应该有保护自己人格的勇气。当一个记者问:
“你是否与人通奸?你做爱时采取什么姿势?”有格的政治人物可以回答:“滚你
娘个蛋! Go To Hell!”
美国的记者以“人民有知的权利”为盾牌,有时候使出宵小的手段揭人隐私,
固然是不道德的,新闻记者若是畏惧权势,明知黑暗而不去揭发,又何尝是道德呢?
与美国记者背道而驰的,大概是中国的记者。在中国大陆,有哪个记者敢去追踪、
揭发一个当权派高官的“隐私”呢?即使在已经大为开放的台湾,如果听说有什么
中央要员、政治新星,是个关起门来把老婆吊起来毒打的男人,有没有记者敢问他:
“你是不是个虐待妻子的人?”本来男女关系只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但虐待妻
子却是违背人权、违反法律的事。新闻记者不敢去挖掘,或许比美国记者的挖掘过
分更不道德。
可以原谅,不可以遗忘
六十七岁的老麦在克里夫兰住了四十年。从汽车厂退休下来,他就只管在院子
里种花,偶尔带着一条老狗上街走走。孩子们都长大了,各自独立,只有老伴在家
里烤烤蛋糕、烧烧菜。提到老麦夫妇,邻居会说:“啊,那对和气的老人!”
有一天,老麦突然被逮捕了。以色列专门追猎纳粹的政府部门说老麦在二次大
战中是煤气房的管理工人,要求美国政府引渡到以色列当战犯审判。美国照办,所
以老麦就不见了,离开了他住了四十年的家。
不但以色列有专门搜索纳粹的机构,美国也有。只要是四十年前和纳粹有过关
系的,不论是遁逃南美的丛林或改名换姓匿居欧亚,天涯海角都会被搜出来,关进
监狱中,面临审判。这种“冤有头、债有主”找纳粹讨还血债的行为,不只是以色
列犹太人的国家大事,也是欧美各国,尤其是巨无霸的美国,所热切资助的。华德
翰竞选奥国总统时,犹太人提出严重抗议与警告,指控他是一名纳粹,引起国际注
目。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颁给了一个毕生为犹太人作见证的作家。这种种迹象都
显示以色列国家虽小,犹太人的“血债”却近乎“匹夫有责”,人人都得热切关怀。
犹太人在西方舞台上声音特别大,当然有许多原因。原因之一:犹太人财大势
大;尤其在美国,不论是新闻、政治或经济,都有举足轻重的控制分量。原因之二:
犹太人是弱者;没有其他民族(至少在西方人的观念里)受过那么多的苦难。原因
之三:西方人有罪恶感;多少犹太人的苦难是西方人所造成的。
以色列出动的每一次逮捕,西方的报纸都要发出胜利的欢呼;又一个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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