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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沙场出身,且又小我十数岁,老夫又怎敢与将军相比?”说罢他见高渠弥愁眉苦脸,便知道他有了难以决断之事,遂笑问道:“大将军如今是主公身边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出入随意,生死由心,还有什么不如意的?”高渠弥皱眉道:“老相有所不知。那齐侯无故来约主公会盟于首止,我疑其有什么阴谋,所以忧心不已。”祭足“哦”了一声,亲自上来给他添茶,又道:“这是好事啊。现今郑国南有栎城旧君,北有宋卫世仇,且蛮楚亦虎视中原久矣。主公如得齐国相助,即可高枕无忧。不过,将军又何以怀疑齐侯有不轨之举呢?”高渠弥道:“夫大国难测,其以大结小,或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亦未可知。”祭足明知此事不妥,却在嘴上说道:“将军多虑了。以老夫之见,此行只有好处,没有害处。”高渠弥奇道:“公言何解?”祭足分析道:“齐虽大国,然其北疆有异族之乱,只因征剿不易,所以犹如枯草春风,久剪不除。而南方楚国,亦未尝不想攻齐,一则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二则亦惧齐郑之盟,所以不敢轻易动手。须知唇亡齿寒,设若楚国占我郑国,那么齐国亦必不能久。因此齐侯之所以主动请好,除了齐郑有兄弟之谊,石门之会这两桩旧情而外,亦是想寻个外援的缘故。毕竟以齐之大,还不能抵抗楚之狡残。”高渠弥离席而拜曰:“公之所言,犹如醍醐灌顶,令渠弥茅塞顿开。既如此,渠弥便奏请主公,让大夫与渠弥同往,可否?”祭足笑道:“不瞒将军说,既是刚才迎接将军,老夫亦感力不人心,但将军亲来,老夫也不得不迎,因此只得勉力为之。此时别说让我经受数百里风霜,就是上朝,恐怕也不行了。我刚刚还欲入朝向主公请假,将军既然来了,正好代我请个病假吧。再说,将军与主公同行,这朝中还得有人看着不是?”高渠弥欣然应诺,说道:“我回去自和主公去说,大夫好好将息就是了。其实朝中之人都还忠心,尤其是原将军,但最使我不放心的就是曼青。他年轻不谙事故,还请大夫帮我看着罢。”祭足道:“这个请将军放心,我马上就派人寻个由头将他擒拿入狱。至于放与不放,看他在狱中的表现罢了。到时自有主公与将军裁决。”高渠弥感激道:“此举甚妥,如此渠弥就放心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祭足亦拱手道:“后会有期,老夫就不送了。”高渠弥道:“不劳。请自便罢。”
次日子亶大会公卿于朝堂之上,与众商议联盟一事。祭足因病不能上朝,所以使人将自己的主张具本奏陈。子亶拆本读曰:“老臣祭足拜上:方今郑国内有民生凋敝,外有强敌觊觎,此诚为国家生死存亡之秋也。主公若不独断乾纲,内抚百姓,外结友邻,则郑国将危在旦息。方今齐侯不避旧君战纪之仇,来修先君石门之好,实乃上天欲赐主公千秋之基业耳。老臣为国家计,肯请主公务必以诚相结。则国家幸甚,主公幸甚,而不独老臣之幸甚也。”子亶处在强敌环顾之下,本就有意同齐国结好,读了祭足的奏本,入齐会盟之心遂决。其它如高渠弥及原繁等人也都赞同。子亶遂派使臣通报齐侯,双方约期会盟。由于祭足的一力主张,齐郑会盟一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原繁闻知祭足生病,遂来祭府探望。虽然祭足装的极象,原繁还是从他红润的脸色和轻捷的步伐看出他一点病态都没有。原繁环顾左右,张口欲问,不料祭足及早发觉,遂斥退左右,笑问:“子衿好似有话问老夫耶?”原繁亦笑道:“正是。子衿正想问相国,新君欲结好齐国,君为郑相,宜相辅之,何故托病不往耶?”祭足道:“子衿眼毒,老夫连大将军都瞒过了,却竟然被你一眼看穿。不错,老夫确实没病,只是为避祸耳!”原繁奇道:“相国祸从何来?子衿实是不懂!”祭足拈须笑道:“子衿与老夫同为先君庄公的托负重臣,亦不是外人。以我之见,新君此去必死无疑。吾所以不去者,原因皆在于此。”原繁惊道:“祭相何以知道齐侯会行诛戮之事?”祭足答道:“齐侯凶暴残忍,承守大国,蠢蠢然有图方伯之心。不说先君庄公与齐僖公有石门之谊,先君昭公亦曾有功于齐,因而为齐所不忘。如今新君弑君夺位,齐侯常思为先君报仇。因齐有迎娶王姬等事,遂耽误至今。前日齐侯遣人相约,实乃怕伐而不胜,遂欲赚其君臣二人至齐,缚而杀之矣。”原繁难以相信,又问:“倘若果如公言,郑国之主将为突乎?”祭足摇头道:“非也,为仪!”原繁道:“为何?”祭足道:“先君庄公方晏驾时,曾与老夫论及郑世子之位,曰:‘子仪学问渊博,为人明智,凡事以顾全大局为要,有人君之相。’因而知之。”原繁笑道:“人人都说公智满腹,子衿今日姑且以此试之。”祭足亦道:“将军援救妻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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