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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慑一方,整饬纲纪,处置的办法也就相应而来了。
杨番向安石禀道:“大人,我们几个人看了卷宗,也小议了一下,都认为张帆抢夺民女,致死人命,情节恶劣,证据确凿,民愤极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应当处以极刑。张扬身为朝廷命官,纵子行凶在先,袒护包庇在后,手段卑劣,人神共怒,至少应当贬官。其余五位,贪赃枉法,可以责令退赃罚铜,以示惩戒。不知是否恰当,还请大人定夺。”
安石问另外几个人道:“杨大人说你们也都是这种意见,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没什么要说的了,只请大人裁处。”那几个人一起答道。
“那好,就照杨大人的意见办,请杨大人起个本章上奏朝廷。一等朝廷批复,就着手施行。”
这一次,朝廷倒是爽快,本章上去,很快就批复下来了。张扬被连贬两级,离职候任去了;张帆则被重新逮捕,关进大牢,到秋后处决刑犯,随同斩首示众。几个罚铜的官吏,批复下来的当天,就分别处罚了。
几件事情刚了,各种议论也接踵而至了。为官为民,什么人都有话,说好说歹,说什么的都有。当官的,往往都说安石处理得恰到好处;做百姓的,却嫌他处罚太少,量刑太轻。安石听了,也不怎么往心里去。毕竟完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倒是有几分愉快。晚上竟叫淑贤准备了几个小菜,与她小饮起来。
淑贤心里也高兴,笑道:“这一向总见你阴着个脸儿,害得我们都不敢与你多话。今儿总算有了笑脸,我也放心了。”
安石也笑道:“前一向是心里有事。如今总算解开了疙瘩,也就放松了。”
两个人都不胜酒力,不过三五杯,也就撤酒入睡了。安石这里刚落枕,就见逢源从门外轻飘飘地进来了:依然是一袭白衫,犹如玉树临风,只是比先前略清瘦些而已,比病中则精神多了!
安石大步向前,一把抱住逢源:“逢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老不来看我?真是想煞我了!”
大宋遗事 第三十六回(5)
逢源也动情地说:“我也一样想念仁兄。只是江湖不易,风波险恶,哪能想来就来呢?”
安石想想也对,就说:“可惜我是个官身,什么时候辞官不做,咱们就可以自由往来了。那时我一定常常去看你!”
“那敢情好,只怕永远不可能了!”逢源伤感地说。
“你总喜欢说丧气话,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我的本心,做官并不是我的初衷。”
“话虽这么说,毕竟已有阴阳之隔,哪里能随便往来呢?”
“说你丧气,你益发胡说了!什么叫阴阳之隔?这话也是随便胡说的吗?”安石不满道。
“您不知道,这哪里是胡说!到您醒的时候,您就会明白了。”
“我这不就是醒的吗?还说你不胡说呢?”
逢源听了,也不辩解,只是一味地冷笑起来,笑得安石浑身发毛,止不住问道:“逢源,你从来不这样,今天是怎么了?”
逢源依然只是冷笑。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您想想就会明白了!”
安石忍不住火了,大声问道:“我明白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再怎么我也想不明白!”
逢源却突然和解了,说:“仁兄,我来一趟好不容易,干吗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扯个不清?差点儿忘了我为什么来的了!”
“真是,我也忘了问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为《商君书笺释》写了一首卷头诗,特意来告诉您。”
“噢,是什么诗?”
逢源念道:
治国从来在措法,爵尊罚重大功成。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
念完之后,逢源又道:“书已经在您跟前了,烦您将这首诗补题到扉页上去!时候不早,我这就要别过了,仁兄再见。”
说着话,人已经像来时一样,轻飘飘地飘出门外了。安石喊了一声:“逢源!”伸手一抓,却只抓住一缕轻烟,轻烟又变成一块布头,人也迷迷糊糊地醒了。
只听淑贤在耳边叫道:“相公,你怎么了?快醒醒!”
安石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里抓住的原来竟是被头!可人依然恍恍惚惚,问道:“奇怪!明明看见逢源来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你看见他了吗?”
淑贤知道他睡魇了,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安慰道:“相公,你是睡魇了,做噩梦呢!逢源都死了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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