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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就有利息,是不是也可以收它一点利息呢?要是那样,朝廷也有利。这不就公私两便了吗?
安石瞅着眼前这几个无助的穷汉,问道:“如果朝廷借给你们呢?”
几个人一时没明白过来,只呆呆地望着安石。
“比如,由县上贷给你们,到秋天丰收了你们再还给县上。”安石解释说。
“哪会有这样的好事?”几个人将信将疑。
“真有,你们能按期归还吗?”
“那怎么不能?就是不讲良心,也没那个胆子敢欺骗官府!”
“既是借,就得收息,官家也不例外。你们能拿多少息钱出来?”
“救急如救火。官家真要贷给我们,五七分利,哪怕成倍呢,我们也认。怎比没处借干熬着,比财主驴打滚,强多了!”
安石点点头,又问了一句:“找保人好找吗?”
“想办法也能找到。”里正为安石的关爱所感动,情不自禁地代那几个穷汉答道。
安石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便让他们先回去了:“你们先回去吧,过两天就会有结果。有需要,同你们里正说,总是要将田种好了!”回头又交代里正:“你好好查查,看看全里哪些人需要借贷。实事求是,既不能乱贷,也不要漏掉需要的人家。这两天,县上要召一些乡里管事的专门谈谈这件事。接到通知,你就与你们乡里管事的一起去一趟县上。”
回到县上,安石就找主簿商议,主簿却有些顾虑:“是倒是件好事,利国利民。可从来没有先例,也没有上峰的指示,万一——”
“这事您不必担心,只看可行不可行?可行,咱们就做。有问题,当然还是我担着。”
有了盐务、修水利的经验,知道安石是个敢做敢当的上司,风险又遥远难测,主簿也就依旧顺水推舟了:“风险嘛,总归是有的,可走路不也有风险吗?大人说办就办了吧!眼下正是节骨眼上,得抓紧。”
安石想了想,道:“那就动手。明天先通知各乡管事的到县上谈谈,要他们七天之内造出需要借贷的农户名册,县、乡各留一份。先近后远,一旬之内借贷的钱粮就要到老百姓手里。咱们库里钱粮够吗?”
“去年上调的还没调走,用不了。”
“现在贷了,到秋后征赋收税时一起收。取它二分利,您看怎么样?”
“民间这种借贷,至少五七分利,我看还可以高些。”
“不要了。取些利息生些薄利,是为着能将这件事长期搞下去,越搞越大,不能再高了。再高,就是朝廷认真与老百姓争利,盘剥老百姓了!”
主簿略略有点尴尬,搭讪道:“大人想得周到,属下有些见利忘义了。”
安石也有意为他打圆场:“不是见利忘义,是要急于为朝廷敛财,难得,难得。”说得两个人都笑了。
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了。由近及远,十四乡有需要的贫困户都得到接济,既有了吃的,也有了种子。春荒不荒,人人都高兴得什么似的。安石自己倒不觉着什么,纯之与县学里的那些先生学生,可是个个激情洋溢,纷纷题歌作赋,倒着实热闹了好一阵子。秋后收回本利时虽多少有些麻烦,赖不住管事的与差役们软硬兼施,到底没出什么事儿。县库里的旧粮换成了新粮,还平白长了许多,几个当官的自然谁都高兴。
差不多也就在这个时候,朝廷也大老远地吹来一股春风。
隋、唐设有太医署,大宋朝暂时还只有殿中省下设的一个尚药局、御药院,太医及药师们主要是为皇上及宫里的人服务。医政制度就是有,也很模糊,医疗主要只是一种民间行为。民间也好,官家也好,这医术从来都是随着疾病水涨船高的。哪里什么病最烈,那里的医生治疗这种疾病,也就准是全国一流的高手,绝不会错。福建路蛊毒流行,治疗蛊毒的医生的医术,自然也就无人能比了。因为蛊毒能够害人,以它害人的,同样也要大大多于别处。所以福建一路,不仅医疗蛊毒的医生比别处高明,监狱里的蛊毒犯人,也比一般地方多了去了。
福建既有这两样特长,官员们的奏折也同样与众不同。仁宗皇帝先还没注意,看多了,才发现福建路报告刑狱的奏折,总要涉及蛊毒与医生。尤其是说到一个叫林士元的医工,高明得了不得,总是药到病除。
仁宗放下奏折,若有所思,问内侍蓝元震:“你知道什么是蛊吗?”
蓝元震幸好知道一点,便答道:“多少知道一点,不知道对不对?说是一种毒虫。将千百条各种毒虫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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