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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了,什么秃子头?”
氓儿乱指道:“您看嘛,好好的一片绿,却这儿花了一块,那儿花了一块,不是个癞痢头是什么?”
安石仔细一看,可不是花了许多地方!而且花了的地方,也没人在地上忙活。安石道:“奇怪?走,咱们去问问。好像是空地?”
氓儿也认为是空地。走到跟前一看,可不是空地是什么?安石很恼火,这个时候还空着地,还没个人影来张罗,这地还种不种?
安石气冲冲地朝村里走去,一面吩咐氓儿:“去,给我将本地里正找来!”
氓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去找里正。里正一听知县大人找他,吓得跌跌撞撞就往村里跑。
村头一家场院里散放着几条板凳,安石先去坐了。不一会儿,就看见里正慌里慌张地来了,老远就趴下叩头。安石见他那样,气先平和了许多,压着嗓子问道:“起来吧,你就是本地里正?”
里正还趴在地下:“是,老爷,小人就是东流这一片的里正。”
“起来坐下说话,我有话问你。”
里正虽爬了起来,却垂手站在一旁,不敢落座。
安石又请了一遍:“请坐吧,坐下说话。”
里正只向前挪了两步,嘴里应道:“小人不敢。”
安石见他还是不坐,也就不再勉强了,只说:“你不要紧张。我有话问你,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
里正道:“是,草民一定实话实说。”
安石道:“那就好。我想问你,地里有那么多荒田,是怎么回事?”
里正一听这个,才松了一口气,答道:“老爷问这个,那是主人抛荒了。”
安石一听是抛荒,火“噌”地一下又上来了:“抛荒?为什么?春不种,秋不收。现在抛荒,秋天收什么?朝廷的赋税从哪里出?一家老小吃喝拉撒从哪里来?”
里正叹了口气,道:“老爷教训的是,可他们也是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
“都是穷汉,眼下他们就揭不开锅了。想种,也顾不过来。”
安石没想到会是这样,愣了一下,才又问道:“为什么不找人挪借挪借?乡邻之间,这一点帮衬都没有吗?”
里正只应了一个“是”,就没再说话了。
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安石悟出里面肯定有文章,只好再问:“是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了?”
“是,老爷。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有些踌躇。”
“不是说了吗,是什么就说什么。”
“是,老爷。在咱们乡下,这挪借不是件容易事儿,双方都有难处:贷的一方怕有借无还,亏了血本;借的一方,也害怕高利贷盘剥,不敢随便挪借。在乡下,挪借的事儿十有###做不成。”
安石哪里知道会是这样,一时也没了主意。半晌,才吩咐里正:“你去把那些抛荒户的户主找来,我有话说。”
过了一会,果然来了几个衣衫不整的汉子,明显都是些穷得丁当响的角色。等他们行完礼站在一旁,安石才问道:“你们的田都荒了,是因为种不起吗?”
有那大胆的答道:“是,老爷。”
“现在不种,秋季无收,不是越过越困难吗?”
几个人谁也不说话。
“为什么不想办法找人先借着,将田种了再说。”
“老爷,不是不想借。一是借不着,二是不敢借。”有人说。
“既是借嘛,利息总是要付的。你们借钱要付几分利?”
“唉,老爷,说不得!说了,您怕也很难相信!”
“几分?”
“老爷,几分?哪有这么好的事!全是驴打滚的利!到秋后还钱,不长三倍就是好的了!”有人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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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二十六回(2)
“一账算下来,就是借到钱,秋后满仓满囤地丰收,也不够还债,还借什么呢!”有那老成的,幽幽地说。
高利贷黑,安石是知道的,但会黑到这种地步,他怎么也想不到!私人既帮不了他们,只能靠朝廷了。朝廷怎么帮呢?赈济?无灾无害,哪里来的名目?何况,就是赈济,也得上头批准。没有名目,谁会准你!剩下一招,只有朝廷借贷了?这也是没有先例的事,要上头批准,绝对不行。如果先斩后奏,或斩而不奏呢?关键是能不能按期、如数收回。要是能够收回,就是有罪也不大;为老百姓认了它,也无所谓。既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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