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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去吧,让我整理一下我的礼服。”
路易丝站起来,她母亲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楼梯平台上。
“快走,”她说。
随后她压低声音说:
“我不让您上蒙塔莱的房间来,您为什么偏要来?”
“夫人,她是我的朋友,再说,我不过刚来。”
“她没当着你的面把一个人藏起来?”
“夫人!”
“我告诉您,我看见一顶男人的帽子,是那个坏蛋,那个流氓的帽子!”
“夫人!”路易丝大声喊道。
“是那个游手好闲的马利科尔纳的帽子!一个侍从女伴这样频繁地…呸!”
声音在狭窄的楼梯尽头消失了。
回声好象从一个漏斗口把这些话传过来,蒙塔莱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她耸了耸肩膀,看着从藏身处出来也听到了这些话的拉乌尔,说:
“可怜的蒙塔莱!友谊的牺牲品!…可怜的马利科尔纳,爱情的牺牲品!”
她的目光停留在拉乌尔那张悲喜交集的脸上。拉乌尔对自己在一天中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感到很后悔。
“啊!小姐,”他说,“怎样感谢您的好意呢?”
“有一天我们会算帐的,”她接着说,“现在请快走吧,德·布拉热洛纳先生,德·圣勒米夫人是不饶人的,如果她走漏了风声,可能会引来一场对我们大家都倒霉的住处大搜查。再见吧!”
“可是路易丝……她怎么知道?……”
“去吧!去吧!路易十一国王在发明驿站①时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唉!”拉乌尔说。
“我不是在这儿吗?我抵得上全王国的所有驿站。快去骑上您的马!德·圣勒米夫人要是上楼来教训我,她在这里再也找不到您啦。”
“她还会告诉我父亲,对不对?”拉乌尔喃喃地说。
“那您可就要挨训了!啊!子爵,一看就知道您是从宫廷里来的:您象国王一样胆小怕事。见鬼!在布卢瓦,我们没有爸爸的同意也过得很好!您可以去问问马利科尔纳。”
这个疯疯癫癫的年轻姑娘说完了以后,推着拉乌尔的肩膀把他送出门外。拉乌尔沿着门廊悄悄走去,找到了他的马,跳上去就象背后有王叔的八名卫兵在追捕他似的,一溜烟地跑了。
第四章 父与子
拉乌尔顺着从布卢瓦通向德·拉费尔伯爵府邸的那条路走去,那条路他非常熟悉,在他脑海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读者也许并不希望我们把这座府邸再来描绘一番。读者过去曾和我们一起进去过,也熟悉它。只是自从上次我们拜访它以来,府邸的外墙颜色更灰暗了,赤褐色砖块的颜色更协调了;树木也长高了,原来向篱笆外伸出细枝杈的小树,如今已经枝粗叶茂,繁花朵朵,有的结满硕果,给远处的行人投下一片片浓重的阴影。
拉乌尔很远就看到了府邸的尖顶、两座小塔和掩映在榆树中的鸽棚。一群群鸽子围着屋顶不停地盘旋,它们永远不会离开,就象是绕着一颗安详的心灵在飘忽的甜蜜回忆。
当他走近时,他听见了被沉重的木桶压得嘎吱嘎吱响的滑轮声,还象是听见了落在井里的水发出的悲伤的呻吟,这声音在孩子和诗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很是伤感、忧郁、肃穆。富有幻想的英国人称之为叮咚叮咚的落水声;阿拉伯诗人称之为哗啦哗啦的溅水声;而我们这些很想成为诗人的法国人只能用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把它理解为:水掉在水里的声音。
拉乌尔已有一年多没来看望他父亲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在亲王先生府上度过的。
事实上,在激动人心的投石党运动①——我们过去曾尽力描写过它的最初阶段②——以后,路易·德·孔代公开、郑重并诚挚地与宫廷和解了。这位大亲王先生长久以来,一直钟爱布拉热洛纳,在他与国王关系破裂的整个这段时间里,慷慨地向布拉热洛纳提供了一切可使一个年轻人晕头转向的好处,但是毫无用处。始终忠于自己坚贞不渝原则的德·拉费尔伯爵——有一天他在圣德尼③的墓室当着他孩子的面又发展了这些原则——总是以儿子的名义加以拒绝。因此,子爵非但没有跟随孔代先生反叛,反而随着蒂雷纳④先生为国王打仗。然而,当轮到蒂雷纳先生似乎要背弃国王的事业时,子爵象离开孔代先生一样又离开了蒂雷纳先生。由于拉乌尔这一坚定不移的行动准则,蒂雷纳和孔代只有在国王的麾下才可能取得胜利。拉乌尔虽还年轻,可在他服役的登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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