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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抱拳说道,「启禀将军,目前不及三成。原本的百姓大多逃荒去了,小将派人按著户口抽丁,倒有一半是空的。目前在李将军底下屯田的百姓倒是人数不少,可是当初并没有说要对他们抽丁,若是贸然徵集,怕又会把流民吓跑。」
郑以诚在旁听著,忍不住插话,「你傻子呢!那群流民不正是逃荒的百姓,当初也列了户口,找几个识字的核对一下,若有重叠的就从中抽丁。若七户一丁仍不足额,就改五户一丁。」
杨邦杰也道,「就是先生说的这理,你快点办好,我还想练几个月的兵,才往南方带,不要拖延到了。」
谭越答礼後去了,果然徵集速度增快不少。杨邦杰见到日益增多的兵马,心头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24)前尘梦醒时…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二十四)前尘梦醒时
七日之後,王澧与程牧恭果然带著几个亲兵,来到平天关。杨邦杰身著深绯色虎纹战袍、黄金革带,蹬著乌皮六合长靴,腰悬奔云宝剑,领著底下一干将领盛装相迎。
王澧一身新制的紫色绣豹纹战袍、腰间金质玉带,跨下毛色金黄、四蹄雪白的汗血宝马,更衬得他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程牧恭身著浅绯色战袍跟随在後,却显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杨邦杰与王澧两人见面,自然是热络异常,杨邦杰拍著王澧的肩笑说,「我还道你这小子做什麽也不先说一声,非得把我弄走不可,原来是打算自己坐大,嫌我碍眼。」
王澧也笑道,「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明明恨不得飞到霍大将军跟前抱人家大腿,却对我这恩人说这种话。」
「酒宴已经置办好了,就请你这个大恩人上座。程将军也请上座。」杨邦杰招呼著,就看程牧恭东张西望,像是在找寻什麽。程牧恭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杨邦杰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却看到郑以诚正转过身子,快步离开。
杨邦杰心知这两人一定有什麽纠葛,还无暇细想,就听程牧恭在旁客套,「壮武将军太过客气了,小将还是坐下首,两位将军坐一起,也好叙旧。」
「这是哪里的话,远来是客,程将军请上座。」
因让王澧与程牧恭在东向坐了,又请令狐图、郑以诚南向坐妥,这才拉著谭越同席北向,而让李淳、张固等在西向作陪。虽然佳肴上呈,舞乐大奏,但是杨邦杰却只盯著程牧恭动态,就看他不时往郑以诚处窥视。郑以诚故作镇定,拉著令狐图说话,但杨邦杰和他相处了一年,自然从他的举止中,看出郑以诚实是有几分在意。
此时一队歌妓正演出《胡旋舞》,舞得是「回裙转袖若飞雪,左延右延生旋风」,众人如痴如醉。杨邦杰趁机著谭越说道,「等会儿要是我逃席,你就找话帮我掩著。」
「我就想怎麽非得要拉著我作陪,原来是要逃席。」谭越颔首笑道,「将军就放心去吧!今天这宴会可有意思,大家的眼睛都在乱瞟,没几个人正经看舞乐的。」
「你这小子又看出什麽?」
谭越暗暗指著对面,「我怎麽会看出什麽,只是看到席上少了几个。」
杨邦杰闻言,猛地抬头一看,赫然惊觉程牧恭与郑以诚已不见踪影,他连忙摸出帐外,凭著直觉往人烟稀少的暗处寻去。寻了一阵子,果然看到疑似程牧恭与郑以诚的身影,站在暗地里说话。
程牧恭像是想拉住郑以诚,却被对方甩得远远,他只得追上说道,「小星,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听归德将军说,壮武将军帐下多了个美人谋士,还是从我们那儿过去的,我就在想是不是你。」
郑以诚冷冷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邦杰听程牧恭唤郑以诚小星,一股热血就往脑门上冲,什麽都无法思考。他很清楚郑以诚的过去,但是亲眼目睹郑以诚与和他有过体肤之亲的男人交谈时,他确实有一股冲动,想用尽一切力量,抹煞郑以诚那一段历史,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即便他是他的同袍。
「小星,别这样,你难道就不会想我吗?听说你被送走,我可是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程牧恭一个箭步,轻轻巧巧将郑以诚搂进怀中。
杨邦杰按下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还没动作,就听一个清脆的巴掌响起,郑以诚厉声说道,「将军请放尊重,小星已是罗敷有夫,过去种种,何必重提。」
程牧恭果然松手,一手捂著脸,说得十分酸涩,「你不是不想从属他人,这才不肯留我身边吗?而今是怎麽了,见他位高就投怀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