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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们完全有可能在不对我们的哲学背景假定做任何修正的前提下,对我们关于谁应被囚禁谁应被治疗的政策做出重大修正。毕竟,当我们发现某一被囚禁的个人被错判时,也并不改变我们关于有罪和无辜的观念。我们将这不幸的人从被认定为有罪者的集合中移除,但不改变集合成员的判定标准。
完全是因为我们坚持我们对罪行概念的标准理解,才让我们认识到这个人终究是无罪的。类似的,基于新证据的力量,一个类别的个体可能从被视为可责者的集合中被移除,而同时不对我们关于道德责任能力的观念做任何改变——特别是不发生任何“腐蚀”。我们只是会发现,我们社会中可负道德责任的人比我们迄今所认为的要少。
那句焦虑的咒语又来了:“可这一切到哪里是个头?”我们是在朝一个百分百“用医学方法处理”的社会前进,在这种社会里没有人是可负责任的,每个人都是其某个不幸背景特性(先天的或后天的)的受害者?不,我们不是,因为存在着对抗这一趋势的力量——不是神秘的形而上学力量,而是容易解释的社会与政治力量——它们和阻止法定驾驶年龄上升到(比如)三十岁的力量实际上是同一种。
人们想要保有责任能力。成为自由社会中一位声誉良好公民所能带来的利益,得到了如此广泛而深刻的领会,因而总是存在一个把自己包含进去的强烈预设。受谴责是我们为获得信任而付出的代价,在多数情况下我们乐意支付它。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在某桩违法行为中被抓住后接受惩罚和公开羞辱,以此换取一个重新回到游戏中继续玩下去的机会。
所以,守住界线避免潜行开脱的最佳策略很清楚:保护和加强一个人若是声誉良好公民就会参与的那些游戏的价值。是这些利益的腐蚀,而不是人类和生物科学的前进步伐,威胁着社会均衡。(回想一下伴随着苏联的衰败和最终崩溃的那条讽刺标语:他们假装付我们钱,而我们假装工作。)
第31节,
因为总是存在强大诱惑让你把自己变得足够小,以便将你行为的原因外部化并拒绝承担责任,抵消这些诱惑的方法是,给人们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提议:如果你想要自由,你必须承担责任。可是那些就是无法自力更生的可怜虫又怎么说,他们抵御诱惑的能力弱小,几乎肯定要过一种犯罪并受惩罚的生活?这样一个仅仅伪装成自由选择的强迫性提议,对他们是不是不公平?
他们无法真正履行承诺,于是就被惩罚。他们或许是有用的替罪羊,因为我们用他们树立的例子让惩罚预期保持生动,而这些预期真正威慑了那些自我控制能力稍好的人,可这不是明显不正当的吗?毕竟,“他们不可能不这么做。”在一种意义上,这句老掉牙的话适合这一情况,但如我们即将看到的,它不是非兼容主义者所担忧的那种意义。
跨越门槛过程的动力学,或许在偶尔会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极端案例中可以看得最清楚。比如,我们应该对已定罪的恋童癖(pedophiles)做什么?再犯率是惊人的——很明显,你真的无法教会这些老狗新花招——假如给他们自由,他们可能造成的伤害将是更骇人的(昆西(Quinsey)等人,1998)。
然而,存在一种其有效性已为研究所展现的治疗方法,它能赋予恋童癖自我控制能力,从而让他们变得足够安全而能够回到社会(在一些额外监控之下):去势(castration)。一个可怕症状的可怕矫正。这会是合理的吗?这不是“残忍而不寻常的惩罚”吗?重要的是,许多被定罪的恋童癖自愿接受去势,作为对无限期监禁的远更合意的替代。(把一个性犯罪者释放进一个社区,引起其居民完全合理的害怕和愤怒,并决心组织警戒队以迫使这个危险人物离开本镇,这种时候,你倒较少听到对残忍而不寻常惩罚的抱怨。)
问题远未解决,而且被许多因素复杂化了。去势是通过停止睾酮(testosterone)流入身体而获得其主要效果的,而这可以用化学的或手术的方法做到。化学去势需要反复注射而且一般是可逆的,但药物有一些不良副作用;手术去势是不容易逆转的,但它对行为的主要效果可以通过自我施用睾酮而被绕过——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话。可是为何他会想要这么做呢?(例如,见普伦特基(Prentky,1997),罗斯勒和魏茨滕(RoslerandWitztum,1998)。)
去势的象征效果,是让这话题如此充满火药味的明显因素。假如手术切除(比如)阑尾也能对接受手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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