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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比利U。”
“是否就只有你听过你所谓的”录音重播“现象?”
他点点头,“因为我是主人,中心人格,共存意识是由我发展出来的。”
“你对它有什么感觉?”
“这表示我已好转了,但我仍然害怕,有时我想,我自己是否真想治愈?经历如此的苦痛是否值得?或者干脆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埋在黑暗之中,忘记所有的事?”
“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不知道。”
到达那座位于“皮肯启智学校”附近的小墓园时,比利变得安静多了。“这儿就是我每次沉思的地方,也是最令人伤心的地方。”
作家看看那些小墓碑,有不少已经倒塌,淹没在杂草之中。“为什么墓碑上只有编号?”
“如果你在这世界上没有亲人或朋友,”比利回答:“就没有人会在意你死在这儿,所有关于你的记录都被毁灭,但还留有一份名册,可供将来前来查询的人查阅,这儿大部分的人都死于……1950年的瘟疫,我想大概是这样吧!但也有1909年或更早年代的墓碑。”
比利开始在坟墓之间逛来逛去。
“我会来这儿,独自坐在那些松树附近的土堆上。虽然暸解这段历史之后会令人心情郁闷,却也能带来一股平和的气氛。你看到那棵枯树没有?它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高贵与优雅。”
作家点点头,不想打断他的说话。
“当初建造这座墓园时,原来的规划是圆形的,你看,就像一种旋涡状。但是,后来瘟疫发生了,空间不够,所以不得不采用列阵方式埋葬。”
“这座墓园目前还使用吗?”
“人死了又无亲无故,是件痛苦的事。如果你来这儿寻找久未见面的亲戚,结果发现他的编号是四十一,你会有什么感想?看见土坟上一堆堆的石碑,的确会令人很沮丧。对死者而言,这是不敬的行为。另外一些气派的墓碑,并非州政府设的,而是事后被其他亲人发现而重新竖立的,上面刻有名字。你可知道,人们都喜欢追溯过去的历史,都想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当他们来到这儿发现自己的祖先或亲戚只是一座编了号码的黄土坯时,他们一定会发怒,而且会说:”这是我的家人,我们必须表示出更大的敬意。“难过的是,这儿只有少数几块漂亮的碑石。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这儿”走走“。”
作家知道他说的“走走”是《快报》上使用的字眼。“我很高兴你还能苦中作乐,希望你不会受到影响。”
“不会的,我已经克服了,我知道将来还有更多的考验。但我知道,我可以轻易解决。”
在他们的谈话之中,作家感觉比利脸上的表情已有改变,甚至连走路的速度也加快了,说话也很清楚,居然也会取笑报纸标题。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作家说:“现在,如果和你谈话,而你不告诉我你是比利U的话,我还真的会被你给骗了呢!你很像《老师》……”
比利的眼睛发亮,脸上露出微笑,“为什么不问我呢?”
“你是谁?”
“我是《老师》。”
“不会吧!你耍我。”
他微笑道:“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每当我放轻松时,我就会出现;心境如果不平稳,就出不来。在这儿,我可以找到那份平静……和你交谈、再次见到那些情景,我就能记起回忆。”
“为什么要等我来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你是老师?”
他耸耸肩,“因为已经和你见过好几次面了。比利U曾与你谈话,然后突然加入雷根,接下来是亚瑟,因为他们有话要说。这时候如果开口向你问安,岂不是很奇怪?”
他们继续走,《老师》说:“亚瑟和雷根真的很想帮比利告诉你上次混乱时期所发生的事。”
“说下去,”作家说道:“我想听。”
“丹尼从未有过跳下峭壁的念头,他只是被那朵花吸引,山丘上的那朵大花诱使他爬上去。”
《老师》走在前面,将丹尼走过的路指给作家看,还指了丹尼抱住的那棵树。作家往下探头。如果丹尼跳下去的话,他必死无疑。
“雷根也从未有伤害警卫的意思,”《老师》说:“那只破碎的玻璃杯是给自己用的,他知道比利被出卖了,所以准备自杀。”《老师》说着把手举起来,这让外人看起来像是一种威胁,其实这正好是他自己脖子的高度。“雷根打算割喉自杀,一了百了。”
“但是,你为何告诉郭医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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