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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郁青说:“我本来就是花郁青。当年吴孝增使计谋让你上当,我就有疑惑,不肯答应。后来,我哥哥与曾大人相逼,我无可奈何,只有应允。可我不死心,因为没有见到你的尸首。菊湘见我不开心,就提出要冒名顶替于我,使我可以保存清白之身,等候你的音信。不料皇帝又下圣旨,要株连追究,我接到吴孝增派人送来的急信,说我已被知县列入株连名单。无奈何我才连夜出逃,投奔长兄营中。因为菊湘已顶替于我,我又被通缉,大哥求助于曾大人。曾大人才写信给了你师兄,让他娶我为妻。”
《菊花醉》第十四章(21)
胡英像听一段天书一般,心里已经无有想法。他被这一切急转直下的事情弄得来不及多思。花郁青见他怔怔地发愣,就伸过了脖子说:“我的脖颈后面,有一粒红痣。小时候你分不清我与菊湘,就扯了看的。”
胡英见花郁青那一段依然白嫩的脖颈上,赫然长着一粒红痣,正是他儿时时刻要捻摸的。心中一酸,落下泪来。花郁青见他哭了,竟不顾礼节,也扑到他的肩头,放声痛哭起来。
欧阳春霆见状,眼中流泪,把脸转了过去。
吴孝增彻底傻了眼。他苦心孤诣地把花郁青娶到了手,竟然还是个丫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由然而生。他挣扎道:“花郁青,你是个骗子!蠢货,你把我当作傻瓜唦?”
楚儿见花郁青趴在了胡英的肩头哭泣,竟不顾礼仪。既为他们的遭际伤心,又为吴孝增的无耻愤怒,走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才是个骗子!流氓!无赖!龟儿子!”
花郁青听了她的怒骂,醒悟过来,赶紧闪开了。看了一眼欧阳春霆,把在旁边一直悄悄坐着揉眼睛的儿子抱了起来。
欧阳春霆说:“师弟,话都说开了。吴孝增已经是鱼罾里的王八,跑不脱喽。要杀要砍,由着你办。”
这时,阿牛忽然从屋外进来:“胡少爷,杀了他。我就是他害的,才被充军到西北来的唦?”
吴孝增听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胡英。
胡英看了看吴孝增憋得乌紫的大脑壳,渭然长叹,说道:“他也够可怜的。菊湘死了,继方与继青也死了,还有继英要养着,杀了他有啥意思。如果菊湘她们都能活着,我宁肯永远不知道真相。把他放了吧。”
吴孝增被松开了绑绳,抱住了继英大哭起来。
欧阳春霆轻松地说:“师弟,我死之后,你要好好照看她们母子。”
胡英打断他的话道:“师兄,你莫要胡思乱想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就去采药,你要好好地活着。”
他说着,径自走出门来。白龙驹见了他,一声嘶鸣,刨蹄不已。
胡英飞身跃上,双腿一夹,白龙驹扬鬃奋蹄,似一条白练,疾驰而去。
楚儿追出门来,一言不发。牵过了欧阳春霆的赤兔马,翻身上鞍,加了一鞭,追逐去了。
转瞬之间,一白一红,两匹宝马良驹,如两道彩虹,射向前方。
2002年7月~12月 初稿于喀什—银川
2003年4月~12月 二稿于银川—涂圳
2005年12月 三稿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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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后记(1)
一
1985年5月底的一天中午,拉萨贡嘎机场的上空,碧蓝如洗,神化了的阳光照射得人直想流泪。
机场周围,群山裸露,颜色出奇地鲜艳,也出奇地安静。我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群山。也从未见过如此鲜艳的山石。酝酿太久的对雪域高原的心情向往,此刻喷涌出来,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发慌。
我随着下飞机的人流走出机舱,脑袋有点发晕,脚下也有点发软。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他们告诉我的高原反应。在成都时,去广州开会的报社副总编辑群觉设宴招待我,就警告过我要有心理准备。电台台长罗布,一个脸色黝黑的男人,身上透露着典型的康巴汉子的气派,腰悬利刃,很剽悍的样子,也笑着这样说。其实他是一个心细温柔的人。后来在《西藏日报》社他的家里,他专门为我做了很珍贵的面条,就能充分体现出来。在当时的拉萨,一斤黑粗挂面就要两块多钱,算是奢侈品。不过,在成都那天他用塑料桶拎来的几十斤散装白酒,确实把我吓坏了。
有七八个人吧,就端着碗把那桶酒消耗了。群觉告诉我,要想当西藏人,就要先学会用肚子装酒。
机场虽小,却是海拔最高的。房屋的色彩与线条也简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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