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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大头说。桌布嘟哝着走过去。兄弟俩人扛着一根大木头。大头知道桌布体力弱,让他在前头扛细的一头。铜钵扛着他的那根树,跟在他们身后。他很高兴,他不用害怕了。他也觉得这桌布真是傻。走到半道上,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面显得更加冷清,地上只有一条灰白的影子。他们歇了三五回,就走上了绿河的木石桥——顺便说一下,这桥是在河中间了垒了两处石墩,上面架上桥板,并看见了桥头熬粥的火光。
铜钵喝罢粥回到自家菜园里,他老太婆对他说,这一下午都有人向他家菜园扔泥块,可跑出看时,又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有些泥块打得准,扔在他家遮盖的棚顶上。有些打得不准,可偏偏砸在了锅里。——他们临时用砖头砌起了一锅灶,烧水做吃的。晚上,长老洪先生来看水生的伤口时,额头上也着了一下,好在洪先生没有见怪。洪先生说,水生挨的那一刀从小腹进去,好在没有伤在肝脏,敷了金疮散火膏后已经不要紧了。洪先生走后,十岁的小儿子气急败坏,跑出去要和那些扔泥块的人干仗。他手里拿着两块砖头,一副找人拼命的样子。他在菜园门口歪着头喊∶“哪个有胆量的,站出来,老子在此等候!”他看不见一个人,只有两个大人匆匆在门口走过。他还在那里喊∶“有胆量的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操你妈的B!”突然,一块石子飞了来打中了他的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原来他的舌头让牙齿咬破了。他哭了出来,他的两个姐姐出来把他拖了进去。真是欺人太甚了。铜钵半天不说话。
“你们都吃了晚饭吗?”铜钵问,才想起来。
“没有。我们都不敢出去。”老太婆说。
铜钵从菜园里出来,说他去弄点粥回来。此时,天上缀满了星星,身上汗透了的汗衫己有些凉意。他来到桥头,看见发祥正在收拾炊具。“发祥,还有粥吗?我的一家在没吃呢。”他问。
“没有了。你看,我都把锅刷干净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吃?刚才还剩点呢,后来拌骨头给那两条狗吃了。”
他回来只得煮了锅油菜叶和去年晒的干地瓜丝。夜里,铜钵躺在菜园稻草铺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在想这一整天的事。当想到桌布帮他,大头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那节时才有些高兴了∶好你个癞痢头,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报应,生了这样一个傻儿子……正想着,突然,又有几块泥块飞了进来,击在他的脚头。他潜出去,西边天上一勾小月,湿冷的星空下泛着清光。风把菜园西边的那棵桑树的叶子吹得“嗦嗦”作响。他瞪大了眼睛,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铜钵有些害怕起来,因为他小的时候曾听大人说过,有一种鬼叫“落石鬼”,专门躲在树上用石头打人,百发百中。他正想着,突然看见两条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躬着身子逃走了,其中,一个一条腿还有些跛。这身影很熟悉,他想起来是程水养家的三儿子。过去,程水养家在灶德家那条村弄的东头,而他铜钵是在黄须公的那一条村弄上,两家素无来往,亦无冤无仇。今天,程水养家上山的是老大与老二,这俩人在村里不算有气力的,也不爱说话。偏偏是这跛子老三,为人最坏,在村里小偷小摸。听人说,别看他一条腿跛了,可钻窗爬树有一套本领,别的人都比不了。近来,岁数大了,爱往有女人的地方钻。有一次,他爬到李书力家后窗的那棵枫树偷看他家的几个女儿洗澡,看着看着忘了形,一只手就伸进裤档动了起来,不知怎的,他把另一只手也松开了,从树上栽了下来,把伸裤档的那只手摔断了。想到这里,铜钵突然意识到,这跛子十有*是冲他的两个女儿来的。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那条腿也跛了!”铜钵愤愤地说。
他跟着身影潜了过去。那两条影子绕过黄须公家的菜园,往前走,拐了一弯,又绕过几家,就来到了细无家的菜园里。细无娘去了方家后,这菜园就空了。这俩人坐在菜园里兴奋得“哈哈”地笑。铜钵不知另一个人是谁。不一会儿,他又听见有人进了菜园,看清面貌后令他大吃一惊∶竟是长老黄须公!
“你们俩人去过啦?”
“是啊。”
“没有被他家人看见吧?”
“没有。我们躲在树上。我们看见他家的两个女儿睡下了,才扔的石头……明天该轮到谁家去啦?你去和他说说,还是让我们来替他扔。”
“拐子,你真没出息。你怎么喜欢做这种事呀——明天你们就不要再去了。铜钵今天中午让大家都吃不上饭,这样也算让他吃够了苦头啦。”
“他呀。他说扔石块打女人就像是操B*……”另一个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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