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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 Laat me alleen(Een rondje van Rita;1976)
6
卡门是在圣卢卡斯医院的肿瘤科做切片检查,我看见推拉门上面的门牌上写着“肿瘤科”。我模模糊糊知道这个词,但我不知道它和癌症有什么关系,它看起来是这么无害,更像是研究猛犸象是怎么灭绝之类的东西。
圣卢卡斯医院。有些人认为那个大型欧帕停车场是阿姆斯特丹最沉闷的建筑,也有人选择荷兰银行,或比玛尔区的高层建筑。我想邀他们来圣卢卡斯医院参观参观。一看到它延伸在A10高架桥旁,我就起一身疙瘩。
卢娜在空中舞动她的玩具人艾莫,那是上星期她得到的生日礼物。卡门坐在床边,她刚称过体重,抽过血。她装着洗漱用品、拖鞋、一件波斯丝绸睡衣(我不知道她还有这个)和一本《嘉人》杂志的那个黑包扔在床上。我挨着她坐下,外套还没脱,拿起我们刚拿到的两本手册,一本绿色的,《癌症患者须知》;一本蓝色的,《认识乳腺癌》。两本手册上都有薇赫明娜女王基金会的标志。我开始浏览蓝色手册,就像在飞机上看免税指南使自己进入状态一样。第一页最上面写着手册目标读者,我看到我和卡门属于目标读者。我不喜欢属于哪种目标群,更别说是这种手册的目标群了。在目录页我看到章节标题,什么是癌症、假体乳房、战胜疼痛。为什么我们要看这种东西?不就是个切片手术吗?我们就不能暂时表现得好像一切正常,也许红肿的乳房上收缩的乳头是由荷尔蒙或什么引起的?这几天乳房更红更大了,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的我也能看出来。
现在已经九点了,一位护士走进来。她拿着一份写着卡门名字的病历夹。
“又看到它了。”我对这病历夹点点头说。
卡门笑了,微微的。
“切片手术安排在12点。”护士说。
这位护士50岁左右。她说话时语气尽量客观。有一次她甚至把手放在卡门膝盖上安抚她。卡门很友好,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我感觉很怪,我真正想做的是带卢娜回托儿所,然后尽快去MIU。我不知道这样的一天离开这个医院后还能做什么。
尽量使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吧,我想。
卡门感觉到我的不安,笑着说,“你走吧,我自己能行。MIU的咖啡可好喝多了。”
“你妻子麻醉醒来后,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护士说。
我和卢娜拥抱了卡门,我轻声对她说我爱她。在门口我给她做了个飞吻,卢娜挥挥手。
卡门勉强笑了笑。
我把泪水藏在虚假的笑容背后
Isley Brothers;from I Hide My Tears Behind a Painted Smile
(Soul On the Rocks;1967)
7
十点,我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办公室在奥林匹克体育馆。从我们拿到钥匙的那一刻起,这里就让我感觉到比家里更舒适。我的部分青春就属于这个体育馆。十六岁从布雷达来到这,我发现80年代初五彩缤纷的阿姆斯特丹魅力非凡。经常,星期天我就会坐火车来阿姆斯特丹,星期一早上我就可以告诉学校每一个人阿贾克斯(或者我们称之为哦贾克斯)的火爆场面。
弗兰克喜欢美女,我喜欢阿贾克斯,所以我们的办公室就选在奥林匹克体育场看台下方,这是最折中的方式。我坚持整面侧墙贴上7€?。5的巨幅画,画中可以看到冠军杯总决赛之前球员在无数小旗和红色烟雾中走上球场的情形。MIU的办公室看起来就像我十五岁时的卧室,只不过空间要大上十倍,而且要酷上不知道多少倍。这是弗兰克和设计师的,设计师戴着时髦而滑稽的眼镜,是个女人气的英国男人。他认为我的足球情结与这儿的整体风格不协调。我说那就难办了,我还说他的创意很好,但不能动我的那幅画。关系到足球的场合我是非常有原则性的。他不情不愿地同意了,但要求全权处理办公室其他地方作为补偿。“我没意见。”我说。然后就这样了。他坚持办公室的露天场所要放上三块有机玻璃屏风,2米宽1。5米高,一块红色,一块黄色,一块蓝色。他还坚持书架后面装上粉红色荧光灯,一面5米高的墙壁漆成苹果绿,另一面墙用波斯风味的挂毯盖住。我认为确实是五颜六色,结果装修超出预算,弗兰克笑我自作自受。
陪你到最后 第二章(2)
此后,那个女人气的设计师和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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