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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被素盈吓倒,有机会一定要再出去,让素盈再也无计可施。又不知道怀英先生和冯氏经过这一番闹腾,对自己是何感想,还会不会欢迎她再一次出现……不会的,他们一定不会畏惧。他们是懂得许多道理的人。她还有很多疑问需要请教怀英先生呢!如果能明白怀英先生所通晓的学问,她一定可以变成一个和姐姐们不一样的公主!
想起两个姐姐,真宁又想起近来宫女们偷偷告诉她,天子和皇后要为她择婿了。想到这个真宁就觉得恶心。像荣安姐姐那样千挑万选,欢天喜地地嫁人,不过是嫁给一个白信默而已。荣安是犯了傻,才没发觉自己所托非人。现在又要让另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利用她高攀皇家血统?绝不!
她要走的,是另一种道路!
明德书院的后宅里,李怀英的夫人冯氏犹自嗟叹:“那瑞儿姑娘,竟然是……唉!”李怀英仰面躺在床上,一双手放在胸前,十指像抚琴一般,悠闲地轻轻在被子上摩挲。好半天他才说:“瑞儿姑娘平常是怎么说她家里的事?好像听你说过,她提到家里父亲卧病,后母生性懦弱却想要霸占家产,还有一个阴险的管家在一旁觊觎?”他脸上绽放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呵!她还说过什么呢?”
冯氏反正睡不着,将真宁数次来时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丈夫。李怀英默默听着,偶尔点点头。末了冯氏惋惜道:“挺好的一位小姐,竟然是公主……只怕以后再见不到了。”
李怀英却笑道:“等着吧!她还会来的。”
邕王府里也有一盏孤灯迟迟不灭。邕王在灯旁悠闲地翻阅书籍,时不时拿书中的典故向崔落霞请教几句。书案前跪着世子,他们两人却视而不见。世子平心静气地听他们谈天说地,明明已经跪了很久,却没有一丝怨色。
邕王看完了一本书,问儿子:“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世子恭敬地回答:“因为孩儿在郡主面前多言。”
“你面对野狗的时候,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但面对人的时候却忘了谨慎,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判断力。”邕王温和地说,“她看起来不像野狗那样凶残,但她是素氏。你尚未出世时,她学的东西已经比你更圆滑复杂。”
崔落霞神情凝重,也说道:“世子可知,大约就是三年前的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杀死了自己怀孕的妹妹。不久之后,陷害了当时的皇后——那时她不过是个没进过宫门的年轻女子。”世子与邕王都吃了一惊,崔落霞接着又道:“德昌郡主的妹妹为了报复郡主及其生母,在入宫参选之前毒害郡主。她入宫的妹妹也很有手腕,不过几个月就得到圣上逾制临幸,进而有了身孕。东平郡王,也就是如今的平王对这个小女儿满怀希望,对郡主受害一事只字不提。郡主嫁了宰相次子,一直隐忍不发,但是一出手就要了妹妹的性命,令其父愿望落空,还把罪证隐隐地指向了当时的皇后。”
她想起往事,不住感慨,“娘娘被废之前已经大约知道事情本末,但是跟别人说是死者在宫外的姐姐所为,谁会相信呢?而且她又是相府的儿媳,娘娘鞭长莫及,当日所处的境地复杂,根本无法与相府反目,竟硬硬地吃了这个亏,草草地找了替罪羊——是郡主的亲姐姐。原意是报复这一家人,更想不到郡主越发大胆,险胜一次还不罢手,居然为宫里的另一个姐姐出谋划策,将娘娘也陷害了。”
她摇头叹道:“那女人像无处施展的野藤,野心极大!给她一个缝隙,她就会破壁而出,肆无忌惮地蔓延——不是为了实现什么宏图伟业,只是为了证明她有能力做到。”
邕王端坐细听,末了,肃容沉吟道:“如此说来,这人在素氏当中也是个奇人……”
“殿下如想韬光养晦,最好不要与此人有瓜葛。”崔落霞徐徐说,“谁能控制野藤的长势呢?”
世子认真地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却见父亲的神色不似平常。父子二人各自回房就寝之前,世子忍不住仰头问父亲:“素氏的女人当真那么狠毒吗?母妃可不是这样。父王的母亲也不是吧?”
持灯徐行的邕王顿住脚步,僵硬的身影一动不动,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抓住肩膀。他转身蹲在儿子身边时,脸色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苍白,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你的母妃和我母亲襄妃娘娘,的确与‘心狠手辣’毫不沾边,她们连保护年幼的孩子也很难做到。”
他的声音温软,像在叙述无关痛痒的点滴回忆,“秀王死的那一天,我亲眼看见长枪刺穿他的胸膛……我想,也许是梦,像我过去的梦境一样,深受父皇宠爱的深凛哥哥死了。但是这里很疼。”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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