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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撞撞走进了大堂。
大堂内,黑压压的人影一个个跪在地上,空气中回荡着凄厉的哭声,闻者有泪。
凌寒浑身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在此刻倾塌、崩裂,她站在原地,红肿的双眼再也流不出泪水,就这么睁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距离她十步不远的黑棕色棺椁之上,没有人发现她此时一脸憔悴地立身于门口。
“将军啊!上天为何要如此对您啊!您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啊!”
“是啊!呜呜呜……您这么一走,您要叫姑娘如何是好啊!”
“……”
满堂的啜泣之声,凌寒听在心里,犹如巨石压着胸口,令人喘不过气来。指甲深深嵌在门板上,发出“嗞嗞”的刺耳之声,她闭了闭双目,随后睁开眼,瞬间与方才奔跑在雨中哭泣的凌寒简直判若两人,放佛那时神形俱伤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敛了敛神,收回满身的悲伤,提步跨进了大堂内。
她的脚步轻微虚浮,堂内哭声之大,全然掩盖,直到她站到人群前,厉声道:“你们都围在这儿哭什么!”
顿时,堂内一片寂然,纷纷止住哭泣回头看向凌寒,她一脸冷然地看着府中的下人,与平日俏丽明媚的她截然不同。
安顺此刻正站在人群之中,方才他看着那副棺木怔怔出神,未曾发现凌寒是何时走进来的,而当她发话时,安顺才回过神,随众人看向她。
安顺大惊,只见她全身几乎湿透,发丝凌乱,根根贴着脸颊,雨水沿着额头往下滴落,她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水渍,脸色苍白如纸。
“大小姐!”他难得失态,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走到她面前,双手大力地攀上她瘦削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低声道:“安顺送大小姐回屋。”隐隐地,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这么冷的天,她怎可淋雨!?
凌寒侧目看了看安顺,随即抬起手拨开了他的,故作镇定道:“我没事。”
安顺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口,已眼看着凌寒从他身边经过,缓缓地穿过人群,走到那副棺木前,说:“打开它。”
这是命令的口吻,是安顺从未听过的,他觉得凌寒似乎是哪里变了,也就在顷刻之间,看似波澜不惊,然而安顺知道,她哭过了,即便是雨水冲走了泪水,也无法掩盖那双红肿的眸子,她在强忍,强忍住不让自己相信叶景元已不在人世的事实。
虽然安顺不想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模样,可更加不忍心她将悲伤压抑在心中,面对此刻的凌寒,安顺已是手足无措。
他避过众人面面相觑以及胆怯的目光,走到凌寒身边,抬起手,用力推开棺盖,一点一点,慢慢地,凌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双手,面无表情,可身体的某一处却在不安地跳动着,且越来越猛烈。
衣袖下的双手紧攥着,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却无法感知疼痛。
众人屏气凝神,同时盯着棺椁,待安顺将棺盖完全打开,成片的啜泣声复又响起,凌寒心中一颤,睁大双眼紧盯着棺材之中躺着的那人,耳边夹杂着嘈杂的呜咽,心头顿时一阵烦乱,“别哭了!他不是景元!”
“可是姑娘,他穿着将军出征时的铠甲,官兵送来的那一包物什也是将军生前随身佩戴之物……”其中一个小厮平时深受叶景元照料,如今叶景元意外身亡,心中的悲痛不比凌寒要少,他不忍看到叶景元面目全非地躺在棺木之中,只凭偷眼瞧见那身铠甲以及一袋随身物品,便断定那遗体就是叶景元本人。
“他只是穿了景元的衣物,没有真实面貌,又怎可断定景元已死?”凌寒愣愣地望着那具遗体,除了面目全非,其他特征皆与叶景元相似,可她依旧坚持叶景元至今仍然活着。
那小厮还想说话,却被安顺用眼神拦了下来,便噤声低下了头,所有人看着凌寒,心思各异。
安顺心知她此刻只是在自欺欺人,他原本也不会相信叶景元就这么葬身于雪崩之中,可就在打开棺盖的那一瞬,不禁意间瞥见尸身的左手中似乎紧捏着什么,白白的,仔细看去,类似于丝帛之物。
他毫不避讳地去掰开那只早已僵硬的手,一点一点,直到露出一个角,才知道那是一方丝绢,而且已有些残旧。
他将丝绢抽了出来,轻轻展开,待看到上头的图案,他的手微微一颤,众人看到这一方残旧的丝绢,顿感讶异,其中有人问道:“将军的遗物不都已经打包了?怎还会在棺椁之中有一方丝帕?”
“是啊是啊,好像有点年份了。”
“咦?上头绣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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