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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子始终没有出现。她落寞地开始抚摸自己的双手,身体。她愣了一会儿。
随后迅急掀开被子,穿上衣裤,绑好鞋带。
跳出了窗户。
夜晚的海岛犹如海底,是海面所不能预见的景观。有暗流,有礁石,有各种各样名不能详的食草食肉鱼。
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阿婆教他们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晚上不能出门,尤其是小孩,跑得不快就会被夜间捕猎的动物逮住,直到吃掉。
所以夜晚出门就像一个梦魇一样困扰着海岛上长大的孩子。
夜晚的海岛是人们不可预知的世界,所以充满了恐怖。
此时的海风更是凄冷,恶狠狠地刮,似乎在与什么疯狂厮杀,潮水起伏得震耳欲聋,猛烈刺激。一路跑来,受惊的海鸟在窝中发出低鸣,探测她,是否对它们有攻击性,也许还有猛兽的双目紧紧盯牢她,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她感觉,海岛的一切都在盯视她,这所以的邪恶都针对她而来,而发出声音。
可是她不想回头,不想退缩,她不会折回,她只知一个劲往前跑。不管前面等待的是光明抑或黑暗。
她一直如此,做着义无反顾的决定。
校舍就在教室的尽头,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她敲响了那旧木板堆砌的门。颤颤悠悠。听不到他说声音。尽管他在叫。
她听到的只有自己凝重的喘息声,周围无止境海风用力的吹刮声,震得她失去任何听的能力。
他开了门。
她拥上他。
然后又开始缠绵。
他狭小的只够他一个人睡的木板床吱吱扭扭地作响,两人都一语不发,也或者她听不到,她耳朵里充斥的还是潮水的巨大鸣声,连海鸟的轻声低鸣都听见,可就是听不到在此的一切,在此的一切都如幻觉般,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自己能够穿越这海岛的黑暗直达灯火,她不置信。
她能够描绘黑暗,尽致邪恶,可是她事实却那样地敢触碰它们。她怕黑暗,怕死亡,怕疾病,有时害怕得想要躲进温室,被别人照顾,听他们的甜言蜜语,似每个女人的梦想。
可她之所以称为奇特女子,也在于,当黑暗,疾病,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她可以推开那些男人,自己独当一面。
而只是那一瞬异于其他女子的性情,可是终究,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有的是一颗女子的平凡的心。
她拥着他,耳朵里还尽是那些胡乱的声音,可是脑子里竟会如此清醒地想及此。
当她想及此的时候,有突然有些许厌恶,原来自己一直置错了位子,她并非一个完全极端的女子,在她不遗余力向世人暴露她不羁轻狂的画功时,一边又透露了一个普通女子温婉的心。如此极端的两种性格在她的血液里冲突,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还活着,为了什么而活着,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她在重重地思索。
之后,她感觉一阵顿顿的睡眠征服了她。
在陌生男子的陌生气味的床上,她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睡眠,不论此处是否安静,是否安全。她只是让自己无负担地躺在这儿,任世人生来死去,喜怒哀乐,嬉笑怒骂。不愿去想起,去同情或是鄙视,去关怀或是冷漠。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不愿与己有关。
她拒绝着这一切的一切进入她的脑子,她的眼里,她的耳朵。
只是一段时间,不会持续太久,她知道,不可能持续过久,更不可能是永久。她知道只要一睁开眼,这些想法就都消失了。就像什么都未发生,都未来过。而她依旧是她自己。带着那么多的矛盾和挣扎活在这个世界。不断进入新的圈子,认识新的人,发生新的事,钦佩某人或者漠视某人,继而记住他或者忘掉他。是的。每次都是如此。无一例外。
尽管,以前她也通晓这个道理,可是此时,尤其厌恶。
她厌恶再把自己投入这种无休无止的人际交往中,再也不想去接触陌生的面孔,去呼吸他们陌生的气味,把自己像一个行李般扔在一个个陌生的旅馆,扔给一个个陌生的男人。她厌恶了,极度厌恶,厌恶地把牙齿都咬得咯咯响,咬得把自己惊醒过来。
然后与她梦中预料的一样,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一切。
她深呼了一口气。意志渐渐清明,她望及黑暗中的一切,可是,她还是给了一大段时间让自己反应。
空气中除却海风清凉的咸味,然后才嗅到,原来是一阵阵浓烈的烟草味,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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