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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还能用的画笔和纸。过去,她画画总会劳师动众地占满一个房间,父亲的画室更是夸张,他住的三楼别墅里只有一楼是拿来招待客人的,其他两楼都是闲人莫进的工作室。她也被禁止,不过她也无那样的好奇心去探窥父亲的作品。
所以,当父亲把她的作品推出去的时候,她也离开了那所房子。并且与父亲吵得不可开交,发誓要与他断绝一切父女关系,不需要他的任何救济。虽然她到底也无法言明她与父亲到底不合在哪里,或许是他一直把她当做失去她母亲的元凶,或许是她忌恨他自小抛弃了她,只是,父女间水火不容的境况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是天生便有的。
她拿着蘸着深蓝色颜料的画笔,面对巨大干净的画纸,却无从下笔。
他在她后面问她在想什么。
父亲。
她几乎带着略微的泣声说。
那就把他画出来。
笔轻轻地触着纸张,沿着无形的弧线滑动,渐渐地,笔尖流畅,画纸上一摊一摊影像显见。深深浅浅,红红绿绿。脑子里的意象似线球般被一根根扯出来。外界的一切喧嚣光暗都可无视。
卓凡替她开了灯,她才察觉天色已暗。
她对他笑了一下,说,今晚我可要喝酒。
他却怔怔地盯着那幅画看。
父亲的头发,左边是浓密黑色的,右边却稀疏灰白。他的额头,左边是红色的,因为他也很爱喝酒,右边却惨白惨白。他的眼睛,左边黑色,威慑有神,右边是灰色,彷徨空洞……
她把他的父亲错落排置。
只有一个人的内心深陷在挣扎,矛盾痛苦中才会有这种极度扭曲,压抑的情景出现。昏天暗地的幻化,激动地让一切颜色在心里燃烧。
她洗净手过来,露出轻松的微笑。
他淡然转身出去,未提及画的事。
她拿起了酒杯,先是缓缓地把杯壁碰在唇上,浓烈的酒慢慢湿了她的唇,然后仰头,酒入肚时无声无息,只隐约感觉酒精所过之处,细胞一层一层地扩散,灼烧,直到整个五脏六腑热血沸腾。喝红了脸,眼光却闪闪,红发也鲜艳起来。
他静静地看她。
没有必要要喝醉。
为了他。
她微微地张着口,流下温热的泪。
他没有阻止。
她揉掉已经冰冷的泪,搓了搓脸,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房间。此时,整座房子里散漫的尽是酒精的分子了。
她枕着迷人的酒精安然入睡。
突然感到一阵凉风,窗帘也轻轻地飘动,然后一阵吻在自己唇上,唇贴在她的额头,她这才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笑着说,crazy boy。
她昏昏欲睡,始终难以清醒。只是顺从地让他摆布,褪掉她的衣服,掰开双腿,沉重地进入,她冷不防地收缩自己的肚子,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他贪婪地依赖着她,不肯停止。
他用力咬住她瘦削的肩膀,咬得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她痛得惊醒,听见他不断说答应我答应我。
她附和着,说好的好的。
他才安静下来,把脸埋进她脖子,厚重地呼吸。
不知何时何地,梦境一样无限悠远绵长。
她终于又听到窗外高空中盘旋的海鸟凄楚的哀鸣声。她拉了下被子,衣物掉落地板沉闷声。她用手去探寻他,可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爬起来,由于宿醉,身体犹如酥掉。忆不起那个男子是梦境还是真实。也无气力去回忆。
她抬手去拿毛巾,突然叫了一下,肩膀上十分地疼,似被咬碎了骨头。她背过身去照镜子,只见两排深深的齿印,透着黑紫色。
她拾水扑到脸上,才一点点忆起他恶狠咬她,一再要她答应什么。他似如此绝望和悲痛,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不想见他,也不想问他为什么。
她叫卓凡帮她请假不去上课,一边自己背起画板,顶着一头红发出门。爬山高高的岩石,默默地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调色板。还是因为疲惫,人显得无精打采。
可是很快,在画纸上打好底色,非常淡的蓝色,不仔细看,似乎觉察不到其中不匀的成分。就此搁着。眺望潮起潮落的海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咸味干涩的海风吹得整张脸都起皱。可是依旧,她的内心平静,安静地无一滴眼泪。没有喜乐悲哀。真好。
坐了很久,然后收拾东西,一步步往回走。
她躺在床上,望及窗外漆黑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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