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页)
裴兴武嗅着她发上与肤上的淡淡香气,胸中浮动不已,可听她话语,眉峰不禁皱折。
“你是什么意——唔唔唔……”他没能问出,嘴教她的软唇一堵。
唉……这嚣张至极的姑娘啊……
裴兴武低叹,双唇微启,她的小舌便已顺势探进,他情难自禁地含住她的嘴儿,丹田火热,气血翻涌。
她吻着他,断断续续地低喃:“还来得及的……兴武,可以的……你喜爱的人,一定得对她说,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只要……”只要陪她过了今夜,她会记住这许多事,不忘的……一辈子也不忘……
“来得及什么?”他声音沙嗄得几难分辨,扣住她的下巴欲瞧清她的眼,她却贴着他的胸膛轻颤。
“兴武,会冷……”
那脆弱模样如此罕见,裴兴武叹息,对她的怜情不由得大增。
他取来披风将两人裹住,粗糙掌心在她背上来回轻抚,感觉到她再次颤栗,发出细腻的嘤咛,那柔软身躯更往他怀里钻去。
“兴武……可以再吻我吗?”她哑哑说着。
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亲吻而已。两人皆心知肚明。
他眉目轻敛,并未回话,尚未问出的疑惑亦暂且搁置了。
强而有力的臂膀拥着她躺下,他的脸倾近,好近、好近,与她发烫的脸容迭在一块儿,四片唇密密地融作一起。
月夜下,整坡的白芦儿仍在风里温柔起浪,泊在岸边的乌篷船亦在幽静的江面荡开圈圈涟漪,幽情若梦,梦中,有不绝的蜜意……
第九章
云飞碧落知何许
凌晨时分,远天透着灰蒙,江上薄雾淡退,一艘中型乌篷船后头系着一艘船身细长的矮篷小船,在众人尚未醒觉时悄悄泊进武汉码头。
待船停妥,男子从乌篷中抱出一名紧裹着黑披风的姑娘,动作俐落且低调,笔直往昨夜系马的树下步去。
将姑娘放上马背,自个儿跟着翻身上马,他安稳地让她落进怀中,踢了踢马腹,往武汉城里轻驰。
“兴武……”裹在披风里的殷落霞似乎累坏了,眼睫微颤,低喃着,靠着他胸口蹭了蹭。“我想睡……”
裴兴武垂眸瞧了她一眼,再次端正目光直视前方,唇角的弧度轻浅,眉宇间柔色深邃。
“快回行会了,一会儿就能安心睡了。”
“嗯……”
殷落霞没再言语,仿佛真睡熟了。
约莫一刻钟左右,两人回到行会,裴兴武谁也没去惊扰,直接将马匹骑进马厩,然后放着大门不走,抱着她翻墙而过。幸得行会不像其他豪门宅第般,有着数不清的院落、花园,他迅捷地绕过回廊,一会儿便来到姑娘的厢房。
他将她放进床榻,黑披风底下的她衣衫不整,衣带系得松松垮垮的书生长衫揉得绉巴巴的不说,好几处都撕破了、弄脏了、沾上泥泞。
他深吸了口气帮她脱去外衣和鞋袜,原想到厨房烧些热水让她好好清洗一番,但见她睡得极熟,粉脸纯静,菱唇微张,着实舍不得喊醒她。
拉来被子盖在她身上,他该起身离去,却怎么也瞧不够她似的,坐在榻边怔怔地对住她的睡颜。
目光描绘着她细细的眉线、秀挺的鼻,然后是她的眼睫、软唇和弧度美好的双颊与下颚……沉吟着,他神情耐人寻味,手不禁伸去揉弄她比一般姑娘要短上许多的发。那些乌丝过于柔软,每每她梳作一髻,总无法将它们完全抓拢,仍有几丝会避无可避地荡在颈后。
一直到天光渐清,外头传来声响,他才收回神智。
“等我送小师妹回『天龙堂』,喝过她的喜酒,从衡阳返回之后,你——”他嗓音略哑,却陡然一顿,不太能掌握到底接下去欲说些什么。
他要她怎么做?
他打算向她索求一个交代吗?
昨夜白芦坡岸发生的事,他看得极重,偏不知她真正想法如何?再加上三年前那个许诺给了她绝对的优势,他人是她的,却苦恼着要怎么对她软硬兼施,才能让她甘心情愿地承认——她亦是他的。
“该来的,总逃不掉。”
他抚着她的脸,微微一笑,想着往后,他多的是耐性同她磨耗,他的人和命都是她的了,怎么都要搅缠在一块儿,分不开了。
感觉她轻颤了颤,他将被子压得再密实些。
“好好睡吧……”低语,倾身在她秀额上印了一吻。
头一甩,他毅然起身,终是迈开沉静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