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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晓得原因出在哪里,此时此际,他最好与她保持点距离。
可,似仍醉酒的殷落霞却道:“兴武……你抱我吧。”
嗄?!
他左胸陡鼓,像被狠撞了一记,瞥见近在咫尺的清容淫浸在月光下犹如粉桃,眸光似雾,菱唇轻逸而出的馨气尚混着酒香……她说的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真是醉了,醉得没法儿走路,当然只能靠他抱起。
端正心思,裴兴武不发一语地将手探到她背后和膝下,打算抱她回船上去,藏在黑披风里的书生宽袖却伸了出来,紧紧揽住他的颈项。
他一愣,正欲垂眸,那带着酒香的软唇蓦地凑近。
他瞠圆眼瞳瞪住莫名其妙与自己鼻贴着鼻的秀脸,嘴唇湿热,被紧紧吸吮着,而那力道紧得让他感到疼痛,随即,他尝到酒味和柔软的香气,这才猛然惊觉——
他正被姑娘强吻!
而这姑娘啊,以热烈又笨拙的方式,在他唇上辗转、吸吮、啃咬,吻得他头发晕……
第八章
也拟可爱风流样
急剧喘息,裴兴武的头猛地抬起,目中如火,不是感到被侵犯的愤怒,而是错愕且迷乱。
“你、你干什么?”嗓音异常沙哑,他望着相离不过寸许的秀脸,左胸突突乱眺。
“吻你。”
殷落霞凤眸迷蒙,神情却十分认真,仿佛两人相濡以沬是一件何等严肃又何等重要的正经事儿。
“为什么?”他神情同她一般认真。
她菱唇嚅了嚅,没出声,环在他颈后的双袖略缩,硬是不知羞地贴进他怀里。
“为什么?落霞。”他垂眼又问,僵硬着身躯,不主动回应亦不推拒。
她埋在他胸口低低笑了,轻蹭了蹭,又缓缓抬起脸容。“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兴武……当年的承诺,你仍记得吗?”
他暗自调气,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当然。”
丹田处集结着一股热能,他脸皮暗赭,心意动,又如何能坐怀不乱地面对她?
“那就是了……”她悄叹,唇再次贴上。
那就是了?!
那、那就是什么呀?!
没头没脑地,可裴兴武已不及再问,这一次,她甚至得寸进尺地探出小舌,像小童舔着糖霜,又像猫儿舔着爪子般,一下下濡湿他的嘴,连带下颚和峻颊都舔湿了。
感觉他气息浓灼,她紧攀住他不放,舌已钻进他淡泛紫气的唇瓣,继续攻城掠地。
突地,男性大手抓下她的双臂,硬是推开距离。
“你醉了。”他眉峰成峦,胸口起伏甚剧。
“没醉。”她摇头。
若真醉了,也在凄清夜风和几番心思转折下醒来了。然而,此时残余在她体内的酒意恰好可以,不多也不少。
不……她没醉啊,仅是心变野了,胆子也大了,恰好可以做些藏得极深、想了许久的事……
“我要你抱我。”她语音若梦,明明难掩羞涩,说出的话与行径却惊人的嚣张、猖狂。“你明日就要带着你小师妹回『南岳天龙堂』,三年哪,你已足足三年未曾回去,如今杜姑娘替你求请,我难得大发善心放你走,现下索讨些回报,你也不肯吗?”
见他动也未动,瞳底火焰窜得飞高,几要将她灼烧,她鼓起勇气欲再往前,裴兴武却玻�鹧郏�辽�团亍�
“落霞?!”
“你就是不从吗?”
瞧她说了什么?!简直像强抢人家闺女的恶棍!裴兴武磨着牙。“你闹够了没?”
“我很认真。你人是我的、命是我的!裴兴武,你是我的!”她执拗嚷出,在清夜中余韵阵阵。“你不抱我,那我来抱你!”
她扑向他,使尽一切力气地扑去。
裴兴武一时之间教她的话给震慑住了,耳中嗡嗡乱鸣,脑子里亦轰轰胡响。那扑撞过来的力道既猛又重,他闷哼了声往后倒,待定下眼,她竟已毫不文雅地跨坐在他腰腹上。
老天!
他粗声低喘,忙要坐起,她却重重地压住他宽阔的肩头,微倾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此一时际,气氛紧绷、暧昧,透出危险又诱人的气味。
那张背光的秀脸儿流露出少见的脆弱,她咬着唇瓣,眸中幽光轻颤,是无辜的、不知所措的,像是欲顺遂心意、不顾一切地为所欲为,又不知该如何让他放弃抵抗、完全地屈服。
她如此渴望驯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