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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也是她主动开口相留,就这么把他晾在外头,实在算不上应有的待客之道。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才走到门口就听他在外头喊“易漱瑜”,接着便是指节扣在门棂上的扰人响声。
她走过去拉开门,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双鬼拍门?”
耿清泽不知她心里别扭,清清嗓子,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
她这才想起他的胃不好,饿了那么久一定有些扛不住,否则以他的定力断不会有此一问。现在的他吃不得油腻的东西,这个时间不尴不尬,是找不到其他地方吃早点的,家里也没什么食材,她想了想,带他去了巷口的一家小馆子。
餐馆设在古旧的民居里,堂屋里摆着五六张八仙桌。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桌上都有热腾腾的茶水和零食,想是早茶闲话了一上午还不曾散去。
两人刚一坐定,便有人从柜台后头提着茶壶茶碗出来招呼:“漱瑜小姐,你还真回来了,有小半年没见了吧!老太太身子骨怎么样?”
“谢谢您惦记。”她笑了笑,“福伯,您的风湿好些没有?”
“你上次找的制草乌偏方,还真管用。去年大冷天,犯病的日子少了近一半。”那福伯笑声连连,为他们倒了茶,又问,“今天想吃些什么?”
她看看耿清泽,他说:“你拿主意。”
“福伯,早上的枸杞粥还有吧?配一小碟酱菜,再要些清淡的小点心,上笼蒸一蒸就好。我们还没吃早餐……”
她还没交代完,只听邻桌重重“哼”了一声,甚是不屑。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倒有两个人了然地笑了。
福伯也不多话,自去准备;易漱瑜起身朝声音的源头走去,在一位青衣老者身旁站定,清声道:“楚先生早。”
“哼!”那楚先生一拂袖,“别叫我先生,我可没教你睡到日上三竿。”
她不反驳,也不认错,只抚平裙裾,静静在他身旁坐下,在桌上抓了一把榛子,一颗一颗剥净,放在楚先生面前的碟子里。
楚先生就着一把紫砂壶喝了口茶,俄而,手边的折扇朝对面一指,“就是他喝了我的茶?”
耿清泽喝着茶,身边的动静却分毫不落,自然也知道眼前的长者是何方神圣。此时被当头点了名,出于礼貌,他还是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楚先生,谢谢您的茶。”
楚先生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连头也不抬。耿清泽只觉西服下摆在桌下被轻轻一扯,转头看向易漱瑜,见她示意的目光落在一侧的长凳上,立时会意,在老先生对面坐下。
一时福伯端上点心,易漱瑜先夹了个豆沙包给楚先生,这才招呼耿清泽,“这豆沙是福伯家自己做的,你尝尝。”
耿清泽咬了一口,果然豆沙馅甜甜的香味里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与外头吃到的大不相同。
福伯眼尖,已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不由笑道:“味儿不错吧?这是按漱瑜小姐的方子做的,错不了。”
枸杞粥甘香润泽,米粉糕细腻柔韧,荷叶酥清甜爽口,不知不觉间,桌上的蒸笼已空了一大半。
楚先生吃完一块糕,问:“几时回去?”
易漱瑜看了看耿清泽,见他正吃得专心,好像并未听到老先生的问话,只得含糊地答:“过了节要上班。”
“今早送来的新鲜鱼,回头一起吃。”
她答应着,楚先生的目光已经转到对面的人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耿清泽还来不及放下手里的包子,正在斟茶的易漱瑜已替他答道:“耿清泽,‘清平乐’的‘清’,‘云梦泽’的‘泽’。”
“嗯。这名儿听起来不好不坏。”楚先生略一颌首,又问,“头一回来这儿?”
易漱瑜答了个“是”。
楚先生挑挑眉,不解地看看耿清泽,又看看她,淡淡地问:“怎么?喝了福伯的一碗粥,他就成哑巴了?”
耿清泽憋住笑,忍着不看被噎得瞪眼的易漱瑜,不紧不慢道:“是第一次来。”
“下午我去城东逛逛,”楚先生又喝了口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耿清泽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咬着唇蹙着眉,想说不敢说,想恼又不敢恼的古怪神情,心里微微一笑,口中道:“那就叨扰您了。”
楚先生也不问他吃完了没有,搁下紫砂壶,拿了折扇起身,慢悠悠地朝外走。易漱瑜取钱结账,手却被一直笑眯眯的福伯推了回去,“漱瑜小姐,你这是看不起福伯。”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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