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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清风般轻灵,左手抚弦轻按,如深海般沉稳。流畅的旋律便如清泉般徐徐从指间淌出。
整首乐曲动静相宜,时而明快清亮,时而委婉淳厚。温婉与低沉交叠而进,似是互相倾诉,又如欲说还休,更像是隔着岁月风霜的两个人遥遥对望,任凭千山万水,任凭千帆过尽,只留一身的孤寂凉薄……
一曲终了,手中的茶已微凉,袅袅热气在丝丝余韵中蒸腾而散。他不知不觉随着她的起立而站起身,目光似被摄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她利索地摘了甲片,抬头的一刹那却滞在原地,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下午那种不受控制的晕眩好像又回到身体里,下意识地攥紧手。指甲刺在掌心的轻微疼痛让她迅速回了神,脱口道:“不早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说:“我该走了。”
话落,两人俱是一怔,又同时向后退了小半步。
耿清泽抬腕看表时,易漱瑜也转头看向屋角的落地钟,不觉轻轻皱眉,“算了,这里房间多,你随便找一间将就一下吧。”
他只一愣,随即坦然要求道:“那麻烦你挑一间最不值钱的。”
“那就是这里了,卧室和浴室都在里面,床单被子都是干净的,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她示意一旁的一道门,又拖过进门时随手放置的行李箱交给他,“你的换洗衣服,从休息室拿的。也不知是谁的运气比较好。”
他不是健忘症患者,一听就明白她是在影射他在机场里说的话;他更不是傻子,个中原委一想便知。他从四川直飞D市,她不声不响替他将衣物从S城带到那里,却又阴差阳错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易漱瑜开了门,才要离开,不意远远传来闷闷的“砰”一声,在静谧的小院里显得尤为清晰。耿清泽走到门口,警觉地道:“什么声音?”
“好像是烟花。”她也不解起来,“今天什么日子?”
他恍然,“今天是端午。”
“难怪糊涂爷爷说家里裹了粽子。”她亦有些醒悟,才说完,“砰砰”声又隐隐传来,引得她仰起头,望着清寂无边的夜空,喃喃道,“多少年没看过洛阳城的烟花了。小的时候,我来这里过寒暑假,每年春节,爸爸都会买很多来放。”
这是她第一次提到她的父亲,淡淡的口吻中却只教人听得出无奈与落寞。他才要张口,她已经跨出门槛,说:“早些休息。”说完,沿着抄手游廊向东而去。
第17章 故土(1)
易漱瑜躺在东厢房的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迟迟不愿起身。清香的被褥,柔软的枕头,想必是糊涂奶奶平时的细心照料,这让她仿佛回到了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日子。奶奶的严正训导言传身教,楚先生的孤怪行径不近人情,糊涂爷爷做的烫面饺和烩面,还有爸爸,看着熟睡中的自己露出笑容……
她如遭雷击,迅速从床上弹起,额头的薄汗才用手背拭去,在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后又渗了出来。
她来不及探究手机的闹铃为什么没响,只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穿上拖鞋,从东厢房一路奔到西厢房,看到紧闭的门扇想都没想便伸手去拍,“耿总,耿总!醒了没有?再晚就赶不上今天的航班了……”
“大白天的,唱什么鬼拍门?”
凉凉的声音落在头顶,她吓了一跳,骤然回头,见耿清泽已穿着整齐站在眼前,直有些发懵,定了定神才听自己利落地说出一句话:“我们今天要不要回公司?大概下午有一班机。”
“你就那么喜 欢'炫。书。网'上班?”他不解地看着她,“即便你愿意,我还不想浪费双倍工资。”
易漱瑜瞬间石化,耿清泽简明地点化她:“现在是小长假。”
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难怪手机的闹钟没有响,同时也记起当时是为了迁就XZ朱总的安排,才不得不把会谈定在小长假的第一天。听耿清泽话里的意思,好像对昨天给了她法定节日的加班费都有些耿耿于怀,又不禁有些鄙夷。
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如入化境的神情让耿清泽不能不发话了。他轻咳一声,开口时仍有些支吾:“你的衣服……”
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穿着长袖睡袍就这么冲了出来,顿时傻了眼,“啊”了一声又飞奔回去,“乒”地关上门。
洗漱完毕,她换了衣服坐在书桌前,手指下意识地抚在一旁的一沓影集上,脑袋和肚子同病相怜般地空空荡荡。好半天后,才暗暗摇头苦笑,这里明明是她的家,现在反倒不敢大大方方出去了,真是好没来由。是她将人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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