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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雨停。墨生扯过李径的衣服,狠狠擤了把鼻涕,算作尾声。李径苦笑无语,装模作样呻吟两声,企图引人良心发现。墨生慌慌张张压下身子,凑近了问道:“怎麽了?你怎麽了?!”
李径被压的又是一阵气背。他转眼过去,却看到鼻尖处停留的俊俏面孔,不知何时染了些泥土,一横一竖交错著,端端如只花猫。偏又加了认真,格外有趣。李径忍俊不禁,憋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柔声提醒道:“没什麽。不过是你压的我难受。”
墨生兔子一样跳起身,明明脖子都红的堪比熟透的柿子了,还故作凶恶道:“我才没有!”
几天相处,李径已摸透墨生秉性,他懒得计较,慢腾腾的站起身,只顾拍打周身的泥土草叶。
那边墨生似乎有些不安,手指使劲揉著衣角,几番犹豫,方对著李径大声道:“你……你带我下山!”
李径闻言,一巴掌拍错力度,顿时打的自己疼出了泪花。什麽?!他没听错吧?!墨生要自己干什麽来著?!带他下山……下山!
墨生看他痴傻,迳自走过来扯了衣袖往前走,“也不用收拾了,我们这就下山……”
李径猛的甩开墨生的手,站在原地沉声道:“下山?去哪儿?”
“自然是去你家了。”墨生回头,满脸不解,“这还用的著问?”
李径被口水呛住,脸颊憋的发紫,“什麽?!为什麽我要带你去我家?!”
“我们成亲了啊。”墨生理所当然的回答,低首专心绞著手指,“我当然就要去你家了。”
李径暴跳起来:“什麽成亲?!本少爷是被迫的!如何能够作数!”
墨生觉出味儿来,沉下脸盯著李径:“你想反悔?!”周身戾气瞬间席卷,似乎连发丝都根根涨满了。
李径赶忙服软,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对方是自己祖宗,手操生杀大权。他堆了笑迎过去,握住墨生冰冷的手掌,以示诚意:“没有。没有。哪儿能啊。我们可是拜过堂的。”
墨生脸色稍霁,问道:“那你还带不带我回家?”
李径打蛇顺竿,既是上架的鸭子,如何妄想反抗:“当然带了。”他脑海里一顿闹腾,心想就这麽带一只狐狸拜见父母,只怕会把小命交代了。可是墨生性情不定,说不定一根手指即刻就能灭了自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索性回了家,自己的地盘上,请些有名望的道士和尚作法除妖,总要想个办法出来。
他一路琢磨,人被拽著走,顾不得脚下行到哪里。等到回过神,居然遥遥望见了红砖城墙的影子。
眼见即刻就能返家,李径高兴之馀,却是著急不已。
无论如何不能让墨生就这样跟著自己回家。
勉强定个主意,他瞥了身边神采飞扬的墨生,估摸著此人心情正好,便鼓足了勇气道:“墨生,暂时不要直接回我家……”
话音未落,墨生已然变脸,眼睛黑亮夺目,全赋兵气:“你又反悔了?”
李径舌尖打颤汗如洗浆,强装镇定道:“哪里?!不过是因为人间与狐族不同。婚姻大事历来讲求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了,你到底要说什麽?”墨生不耐烦的打断他,靠了身边一颗开满白花的高树,斜斜睨看李径。
李径陪笑道:“所以,即便我已娶亲,还是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就把你领回家去的。”
“为什麽不可以?”大约行的累了,墨生索性跳上树坐下,垂著两脚一摇一摆的。
李径心里暗骂他作怪,为其生计不能不细加解释,只得抬头继续道:“就是方才所言的父母媒婆啊。这些都是必要的礼节。如若不守,我们这桩婚事是断断不能作数的。”
“我们成亲了就是成亲了,管别人承不承认。”墨生摘了朵花拽在手里,然後一瓣瓣扯著玩。一,二……
李径脖子拧的发酸,不敢丝毫懈怠,简直苦口婆心:“话不能这样讲的。我们李家在城中有头有脸,我成亲如何能够草率,何况也是对你不公……”
“人就是麻烦……那你说怎麽办?”六,七,八……
“我在城郊有处别院,你先在那里住下。等我禀明了父母,就带你回府。你看如何?”李径看那打著旋儿的白色花瓣,清风洒落,香气扑鼻。而墨生那派纯真的样子,绝色天然,彷佛毫无心机。李径心底隐隐泛些不忍。
可是,他是狐狸精,迟早要害自己的……不是一路,又如何可能厮守一生……
墨生没有回应,只呆呆端视手心那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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