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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稿。而你却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对我傻傻地一笑。你笑得很美,但是眼睛里没有情感。
十五岁那年,那双深深吸引着我的眼睛,不见了。
回到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敲出了那篇杂文,并起名为《西湖雨》。完事后,我起身去为你倒热白开。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你带着《西湖雨》离开了。
七月六日
孙笃钱将昨天的照片给我送来了。他的技术确实不错——就算在暴雨中,你的身影仍不失美感。
今早你催了一回稿,为的是《戏缘》八月底截稿的事。
《戏缘》写的是民国军阀与戏子的故事,这一类有历史背景的小说我写起来很顺手,早在七月初,我就已经完成了初稿。
但是我并没有把稿子给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脑海里浮现着你无神的双眼,心里很烦躁。我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情绪,大概拖稿只是为了激怒你,想要在你眼里看出一丝情感。
七月七日
我在家中用笛子演奏《梅花三弄》,突然被门铃打断。我很烦躁,花了点时间平复心情后才去开门。
然后就看见了你。真是可爱的执着,每次催稿都要亲自上门。
你的脸色很差,像是在生病。
我将《戏缘》前面的几万字给了你。
你躺在我家的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浏览着那些文字。才过了一会儿,你便沉沉睡去。
我替你收起笔电,为你盖了条毛巾被,还试了试你额头的温度——并不烫手。
八月十四日
《戏缘》的截稿日期近了。除了最初的那几万字外,我没有再给你更多。
今日,我在钱塘江观潮,你为了催稿,竟陪我一起来了。
纵使穿着雨衣,身上也湿了大半。
我注意到了你两颊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遂伸手去探你的额头:“怎么又烧起来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好吗?”你没有说话,我于是拉着你,打算带你去医院。你不肯,我无奈之下说:“《戏缘》的初稿我敲好了,你如果听话去看医生的话,我就把它给你。”
浪涛声太大你听不清,我于是又说了一遍。不料你却突然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我扶着你软倒的身体,半蹲在地上,脑子里飞快地算了下这里到医院的最短路径。随后背起你往医院飞奔。
我一直相信,这世上存在缘分这样东西。我无病无灾,已经十来年没去过医院了。这一次,算是托你的福,遇见了一位故人。
给你做急救的医师陈述,是我和张祈的高中同学,他父亲也是医生。我们高一的时候,约定好,将来一起行医。不料才过一年,我和张祈就转身去做了文科生。
没想到,我们三人中只有陈述当上了医生。
陈述说,你是感冒拖久了变成肺炎,问题不大,但是照你的体质,得躺上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无患子》的下部啦
从第一章开始,我就会埋下各种各样的伏笔
☆、二、三十二岁 二十五岁
八月十九日
我带了盒藕粉去医院探望你,刚进门,就被陈述调侃高中时每日在学校河边拉二胡的事。
我很不高兴。现在的人,大都把二胡和街头的乞丐联系在一起,殊不知,比起古筝和琵琶,它是更加纯种的中华民族的乐器。它才是真正的国粹。
我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一边反击陈述一边给藕粉拆封。你出声阻止:“别,我现在吃不下。”声音细小虚弱。陈述说:“想要好得快,就少说些话。”
为了不让你感觉太闷,我和陈述轮流讲些有趣的事给你听。你会对我们的话回以微笑,但那笑容却是非常的疲弱无力。
我说:“我以前问陈述,问他什么发型最帅,他居然说地中海。”陈述不高兴了:“迂腐的老头子,这种事也能记到现在。”“你说谁老头?”“说你啊,钟老头。”于是我们就开始拌嘴了,只是到了最后,都望着对方,大笑。
你也跟着我们笑,不料才笑了一会儿就咳嗽起来。陈述一边站起来轻拍你的后背,一边赶我走人。
我临出门时又看了你一眼。
为什么,都咳成这样了,我从你眼里,还是看不到一丝痛苦。
八月二十五日
你住院后,张祈接替了你的位置,做回了我的责编,是暂时的。
今日,张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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