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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寡妇说:“伤成了个兔子嘴,只怕找不下老婆了。”
蒲婶娘摇摇摆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条大手绢给他捆扎上,说:“你伤了也好,这阵把我们吵得不得安生,没睡个好觉。”
丁凤鸣不禁好笑,说:“他这伤三两天好不了,您老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先前要抓张扯腿的那人说:“他伤了,还有别人嘛,工作是不能停的。”
蒲婶娘呸道:“你妈个腿巴子,乖话都不晓得说一句,生成是个讨嫌的货!”
那人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的口水,跳到一边擦脸去了,哪顾得上还嘴?
会散后不久,马千里就坐在了吴得远的办公室。听完马千里的讲述,吴得远愤愤不平地说:“真是不可理喻!按他的逻辑,你们都成卖国贼了?这要是在*时期,岂不是要抓起来坐牢了?”
马千里说:“你不晓得当时的情形,把我气坏了。”
吴得远递过来一支烟,又替他打着火,说:“气个卵!你在这儿气,说不定他在那边得意呢。不气了,气也不解决问题,要振奋起来,与他们作斗争。”
马千里说:“先不扯远了,什么斗争不斗争的,放在以后再说。你先替我洗清冤屈,要不我就要唱一出现代版的窦娥冤了!”
吴得远说:“这好查,多复杂的案子我都破了,还在乎这种小案?”就打电话叫了刑侦支队的队长。
队长立刻赶到局长办公室,问了情况,吴得远吩咐说:“给你一个星期,案子不破,你别来见我。”
队长说:“哪要一个星期?三天就够了。”
吴得远黑着脸:“你莫说大话,塌了场,你的脸皮厚,我在上河还做不做人?”
队长赔笑说:“局长,这案子好查。上河土语属西南官话的分支,且有许多变异,‘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省内的人尚且难懂,何况德国人?兼并案又未在报纸、电视上披露,这查案的范围就很小了。”
马千里听他说得在理,问道:“依你看,该从哪里查起?”
队长在讨好中又带些骄傲,说:“翻译。只有他自始至终陪着德国人,所以他的嫌疑最大。你告诉我,这翻译是哪里的?”
马千里说:“我还真不清楚,是市外事办出面请的,好像是省城哪个大学里的教师。”就打电话回厂,问清楚了那人的姓名、单位,说,“他怎会晓得兼并的事?就算晓得,他和这事儿打屁不沾边,也犯不着多嘴。”
队长好脾气地说:“我也不晓得,但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
上河图 血溅小街(5)
吴得远说:“马厂长,你就放心。这是我手下最能干的骁将,轻易不动用的。”
马千里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嘛。”转脸对队长道,“那就拜托你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队长受了表扬,一脸灿烂地退了出去。
又扯了几句,吴得远说:“我看不仅仅是推卸责任这么简单。”
马千里说:“我是现成的替罪羊嘛。不找个替罪羊,他们怎好下台?”
吴得远责怪说:“搞政治,就要把事情想复杂点。以后机械厂的工人若发生上访、静坐等群发性的事件,责任可在你了,你就成了上河不稳定的根源。”
马千里心里一惊,想这吴得远还是有些见识的,倒不可等闲视之。吴得远又说:“袁之刚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清楚得很。他们一帮人,唉,抓经济一团乱麻,整人倒是一把好手。政客,典型的政客。”
马千里感慨说:“真没想到会来这一手,太卑劣了!”
吴得远的神情见怪不惊:“这就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嘛。不说别个,就说我吧,钱是不给的,案子是要破的,治安是要好的,出了问题是要追责任的,临死了还要给他们垫背的。”
这样扯了一阵,气氛就很融洽了。吴得远期待说:“下定决心没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马千里仍有戒心,就谨慎着说:“还好机会,我现在都焦头烂额了。”
马千里今儿的样子确实有些狼狈,吴得远信了,就把身子倾过来,目光炯炯:“与其束手待毙,何不振臂而起?”
马千里不习惯这种谈话方式。两人相距甚近,吴得远那肥厚的嘴唇、焦黑的牙齿和松松垮垮的眼袋都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嘴里呼出来的空气带有浓烈的烟臭味,而那眼睛竟如狼般贼亮了。马千里朝后一仰,斜躺在沙发上,借此和他拉开距离,试探着说:“我想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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