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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快的袁随立即对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白芷朝雅间的方向扫了一眼,晓得袁随的话多半夸大其词,便到後边儿去找甘蓝了。
没想又扑了个空,白芷有些着恼,最近她只要是找甘蓝,十次倒有八次见不到人。随便抓一个人问清,白芷径直去了储物室。
「甘蓝,你最近怎麽了?老躲着我干什麽?」
甘蓝正拿着一个大斗往锅中舀豆浆,听闻这一声,慌张立现。
白芷站在储物室门口,冬季的阳光虽薄,却足以在她的身上吻出妖娆的轮廓。她身着一件紫色大衣立在光影里,围巾松松裹着,让人遐想她颈部的气息和温度。围巾垂下的部分充当了大衣的前襟,露出里面单层的衬衫,果然,她也是个只怕臃肿而不怕冷的。
甘蓝被问话堵得无从回答,瞳仁闪避地滑动着,淡粉色的嘴唇闭合,加上冻得微红的面颊和鼻尖,楚楚可怜之态看得白芷马上忏悔起来。
「你别介意,我跟你开玩笑呢,刚刚我听说……金伯伯有贵客来?」
「对,但我不认识那人是谁,只是师父让我煮些豆浆端进去。」
白芷这才闻到生豆浆的味道,觉得和煮过的确有些不同,瞄了一眼甘蓝手里的锅,又问:
「就只喝这个?我去沏壶茶吧。」
甘蓝站起来往前走一步,白芷会意和她一起走出,甘蓝朝一个小几上努嘴:
「这壶里是我刚刚沏的,」她又勉强笑笑,「待会儿我一块儿拿,你去前面忙吧。」
甘蓝不敢去看白芷用何种眼神瞅了她,只知道边上人没有再说话,但也不离开,而是就在一旁守着。待她将豆浆煮开,灌进一个有把的敞口瓶里,再拿了两个小杯拈在另一手两指间,才困窘地发现自己拿不了茶壶了。
「我就是要看看,你怎麽『一块儿拿』。」
壶上多出一只手,白芷过来在她耳边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先走出去了。
她们二人进去时,桌上的包子已经去了半屉。甘蓝总觉得,一靠近这个男人,就让她身心都感受到异样的频率。
上前去给二人掺豆浆时,甘蓝亦察觉到了那男人的紧张感:大概是不好意思,他扯了几截长短不齐的卫生纸去擦吃包子的油手。而因为他手粗,几下搓揉间就将纸擦烂了,於是又窘迫地去扯了些来包起,站起来去找垃圾桶。
「金伯伯既然有多年不见的老友,今天就不用在这儿劳累了吧?」白芷似建议又似疑问地说着,陪着在一旁斟茶,因不知如何称呼,只能礼貌地笑笑。
「没得啥子,甘蓝,你过来。」金师傅开口时,一贯嵌着笑意的脸上,只有严肃冷峻。
甘蓝背着手站过去,如同放课後被老师留下来的孩子。
「你妈妈生前一直给你说,你爸在你出生前出车祸死了,她撒了谎。」
甘蓝猛抬起头瞠视着金师傅,惊惧地斜过眼去看了对座的男人,甘凌云垂着头,双肘撑在桌上,握拳的手指不停抓挠着手心。
「你妈怀你的时候,你爸帮人打群架,捅死了人。那个时候在严打,判得很重,无期,但是他表现好减了刑……」
「师父你乱说什麽呢…乱说什麽呢…」甘蓝面上颜色已变,困在眼中的水汽止不住脉脉成行。心脏在她胸腔捶击出奇怪的节奏,血液也以混乱的方式奔流。
白芷听得更是无措,但她确定的是,金师傅绝不至无聊到在这种事上骗人。
「你爸就是他,他叫甘凌云,出来後就一直找你。前段时间他在电视上看到你做菜,才开始守在我们饭馆门口等你。」金师傅仍旧陈述着,连白芷都觉得有些残忍了。
对面的男人颤颤地站起来,发声像咿呀学语的幼童一般生涩:
「甘…甘蓝…我是……」
「你不要说话……」
甘蓝耷拉着头,谁也不去看。
「我不管这些,我认谁当爸,谁才是我爸……师父,你才是我爸!」
金师傅红着眼眶站起来,要厉声叱责,可甘蓝已经夺路而逃。白芷追出去前,有些埋怨地回头说:「金伯伯,你这样也太……」
甘蓝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饭馆,此时文殊院街上最有名的点心铺子已经开了。排队的长龙里簇拥着男女老少,争先恐後地挥舞着手中的票子,喊着「给我两斤桃酥!」、「称一斤葱油酥!」或是「黑芝麻白芝麻糖一样一包!」,就像都把点心当饭吃似的——这繁冗之景几乎日日如一。
白芷没有多想,自後面握了甘蓝的手,果然如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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