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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一边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他显然被我独特的自我介绍吓到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眼睛变成两个弯弯的小月亮,目光无比澄澈。
后面的人惊讶地互相递眼色。
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
我一愣,刚要猜测他的意思,忽然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逍遥,你好,我叫怒,今年十七岁,很高兴见到你!”
不用看后面那群人的表情,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听见一个像怒这样的人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就像看见一个超时尚的老奶奶在路边跳伦巴一样,确实够震撼。
后面那群人集体化身为蒸气机,发出巨大的抽气声。
唉,帅哥的魅力果然巨大,一句话就搞得我们所有人乱没有形象的。跟他一比,本人的功力简直不值一提。
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面孔忽然涨得通红。
太快了,即使在现代,见了两次面就爱上对方,那也是太快了。
可是,我们真的只见过两次吗?
记忆的隧道里,一幅幅画面闪过——那明月下的小桥,桥上吹箫的玉人,桥下潺潺的流水,流水旁大片的茉莉花,花间怔忪的女子,窗前的月光,还有那淡淡的冬青花纹,以及《凤翔千仞》。
回忆是一个甜蜜的陷阱,而我,彻底地做了庄周。
梦耶?蝴蝶耶?怒耶?不怒耶?
蝴蝶吧。我始终记得在“香雪海”半山腰的凝香亭中,那翩翩起舞的蝴蝶。
在凝香亭喝茶时,那五位随从自动分布在四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轻轻皱了皱眉头。
怒看我一眼,对那位冷面帅哥说:“加新,这里景色不错,你们几个也去四处走走。”
加新……教我满文的师傅说过,满洲人取名时有这样一个传统,按出生顺序,长子名“阿吉”或“阿吉嘎”,次子名“加新”或“加新嘎”,最末一个儿子名“弗昂枯”。
小如清理好茶点,也悄悄地退了下去。
怒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里的葡萄纹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小巧玲珑,洁白莹润,杯上所绘的葡萄栩栩如生,鲜艳的玫瑰花瓣映着白色的瓷杯,既灵秀又精致。
“很好看的杯子。你们南方人心灵手巧,用的东西也果然不同。”
我微微一笑,用满语说道:“是吗?可我觉得北方磅礴大气,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他的目光中带上了几丝寻味。
我解释道:“我父亲是满人,所以我会说满语。刚刚听到加新的名字,我想大概你们都是满人吧。”
他笑了一下,“你倒聪明的紧。”说完,目光移到荼蘼丛中,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睛从我脸上掠过时,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从十一岁开始,我就帮父亲打理生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满语是我的母语(佛啊,请原谅我撒谎了),我听见加新的名字时不知道多亲切,难道遇到家乡人,说一句家乡话也不对吗?”我的语气有一丝挑衅,这是我在21世纪惯常的腔调。来到这里后,几乎没受到什么打击,说话的语气也完全保留了下来。
他收住表情,把目光投向琴上,眉毛突然一扬,笑道:“难怪你那样想看这把琴,果然值得。”
我也放松下来,略略谦虚了两句,跟他谈起园子里的花。牡丹、荼麋、海棠、玉兰、玫瑰、各种各样的兰花,如何种植,如何提炼精油,等等等等。他只是微笑着倾听。
阳光照在亭下蜿蜒流过的小河上,河面闪烁着点点银光,仿佛夜间璀璨的银河。
“我陪你到处走走,这个园子里还有几处值得看的地方。”我站起身,肃手笑道。
见我们走下亭子,加新身形微动,似乎想跟过来。怒摇摇头,加新一顿,右脚划了一个半圆,袖子一甩,做了一个打千的动作。
我认出这是满洲亲贵人家的礼节,不由怔了一怔,随即坦然下来,带他往后山走去。
后山的景色极美。平缓的山坡上,到处盛开着一种淡紫色的小花,花瓣晶莹透亮,人从它旁边经过时,仿佛衣摆都变成了彩色。头顶有成群飞过的小鸟,婉转的叫声如一条晃动的波纹,斜斜穿过温柔和煦的阳光,渐渐消失在南面的山峦里。
他对这些显然都不太在意,脸上挂着一种淡淡的微笑。至于那种微笑是什么意思,微笑下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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