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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注意到南宫逸,接过杯盏,浅浅饮了,笑道,“逸儿愈发得体了。”
南宫逸只一笑,众人只道皇上一心政务,於其他事儿上皆是检点。却不知,那人折磨人的法子和他治国的手腕一样,多的让人目不暇接。南宫逸并不在乎那些疼痛,却不愿在人前显露哪怕一丝半点的脆弱,平白叫人取笑了去。日间那些人的说辞,南宫逸多少也是知道的。虽不愿,却无奈人家句句属实,理亏的,反倒成了自己。便只得三缄其口,听而不闻。
取过外袍给景赫披上,南宫逸便随著景赫去了外殿。
景赫拿过文书,略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锁眉不语。南宫逸却只跪坐一旁,缓缓摆弄著手中的熏香,要了几种香料,添进香炉,青烟徐徐,带著几分凉意的薄荷香味重新升腾在殿内。
“禀皇上,太子殿下於殿外求见。”又是这样,这些宫人的声音几时才能不这麽刺耳。
景赫不动声色的将文书置於一侧,点了点头,示意宣了。
“儿臣参见皇上。”入了大殿,景騂只是一跪。
“进来吧。”景赫漫不经心的应著。
景騂谢了恩,便自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屏风,隐隐见著那人一袭白衣,长发随意挽起,兀自摆弄著什麽。自上次云清阁一会,景騂不见他已数月。从王太医口中得闻那人的近况,也是月余前的事儿。自打皇上命了他贴身伺候,景騂便刻意避开,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踏进勤政殿一步。上次虽是皇上传召,却碍於几位大臣在,竟强忍著没有望那屏风一眼,加之郁白的事儿让他忧心不已,景騂连自己如何离开,又如何到的东宫都无甚映像。
景赫瞟了景騂一眼,淡淡咳嗽了,道,“騂儿有何事体?”
景騂这才觉察自己分神,忙一揖道,“儿臣听闻滦州的文书到了,却不知水患的事儿处理的如何?”
景赫微微眯著眼,道,“太子忧国忧民,朕心甚慰。”说著,便将手边的文书递予南宫逸,道,“拿给太子看看。”
南宫逸一愣,接过文书,走了过去。
景騂也是一惊,却见南宫逸愈发清瘦了,脸色仍是自己那日所识的苍白。眉眼间那抹傲然已然不再,留下的,只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还有,寒冷。
南宫逸行至景騂面前,一揖,将文书递予景騂。
景騂垂首接过,却在触到南宫逸的手时,略微一愣。好冷。因念及郁白,只得收了心思,展开文书。
“这……”一丝慌乱掠过,景騂不著痕迹的掩饰了,却仍旧被一旁的南宫逸尽收眼底。
“太子以为,如何?”景赫并不抬头,只随口问著。眸子扫过,是一贯的审度。
景騂一咬牙,揖道,“儿臣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眼下正是夏季,疫病蔓延则一发不可收拾。郁大人火焚之法,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待疫症过後,再行安抚百姓,重建家园,未为不可。”
景赫冷笑道,“滦州四郡,騂儿可知道,那是多少百姓?”
景騂神色一滞,缓缓道,“百姓,两万有余。”
景赫面色沈静,喑喑的眸子落在景騂身上,嘴角一抹浅笑,稍纵即逝。起了身,踱步道,“罢了,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景騂心下一沈,若说皇上对这两万百姓狠不下心,景騂断不会相信,可眼下这态势,分明是借题发挥,却不清楚皇上想发落到什麽程度,自己又如何护郁白周全。明日凶险,断不能自乱阵脚,只得跪安,退出殿外。
出了勤政殿,天色愈发阴沈,一道闪电划过,皇家院落,形同鬼魅。景騂犹疑了一阵,便快步向东宫走去。手中,还攥著一纸书信,墨迹早已韵开,依稀辨得几个字,“静观其变,切切!”
二十五
这日,南宫逸起的较平日早些,掐算了时辰,景赫尚未退朝,便也不急著去勤政殿,只遣了软轿,带著张宝儿信步走了去。
行至御花园,便看见迎面走来的恭亲王,一身暗蓝色的袍子,缀以黑色为襟,面料是上好的湖丝,上以苏绣手法缀著祥云,隐约有著暗银色的飞龙,若隐若现。豫国尚武,是以皇室子弟多有此傍身。一袭暗色的袍子衬著那人的身形,健硕沈稳,颇有几分帝王之象。只眼角眉梢流露著些阴郁,伤了阴堥,白白浪费了这一身华美之气。
南宫逸上前,堪堪一揖,道,“见过王爷。”
景隳只一笑,道,“我只道是谁,原来是风清候。侯爷这一袭月牙白的衫子,比那冰山上的雪莲还冷上几分。”
南宫逸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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