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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鸿国。”
男人的表情从没有变化过,即使讲到他的爱,他的恨还有他的痛,就如一个将死之人,回顾着他一生所做之事,平静而又淡定,“水愚墨自然不会放过我,而我也是太小看他了,孤身一人的我遭他伏击。”他的脸又轻轻抽搐,因为想发笑吧,“当然,氓国国君也是同意的,因为我很难掌控,所以想除掉我也不希奇。可惜,我没死成,沿东路水道一直逃到鸿国。”
殇河已开始抓住那根弦,“鸿国是什么地方?一切都讲究着血统,似你这等异端,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而你有伤在身,不能再随意走动,所以干脆隐姓埋名,不,你只是埋名,天下姓慰的又何止氓国慰家。”
男人嘴角不知何时已开始流出血来,模样已是一只脚踏入棺材中了,怕过不了今天晚上。“说得对,所以我认识了你娘,为了更像是一个普通百姓,我与你娘在一起。她并不漂亮,却是最适合用来隐藏我的身份。只是她很不应该,偷偷怀了你,更企图偷偷将你生下来。所以你成了我枷锁,将我锁在她的身旁。懂得如何绑住我,真不得不钦佩她的好心计啊!”
“你一躲就躲了十年?你在说谎?”殇河却似不再相信,因为男人将他的存在否定,那又有什么原因能支持男人留下?因为爱他与他娘而留下?似乎是一个笑话。
“我又为何说谎,对你说谎换不得什么……你根本没有什么价值。我承认我是心软,过惯安逸的日子,不想再奔波,再加上支持我为氓国效力的理由也不存在,我何必跑出去成为众矢之的,我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
殇河狠狠地捶在那玉石椅子的扶手上,“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才说你爱我们吧!”
“你若觉得是会舒服些,你就认为那样吧!若不是赋止秋那家伙发现我的行踪,特地派护城军来捉我,我也无须出此下策。”
“赋止秋根本不能确定你是在村子里,所以才派一支护城军来村子。可笑我一直以为那支护城军是要追杀后稷。”他自嘲一句,脸色随即转暗,“正因为你想到了赋止秋不确定,所以只要抹去村子中关于你的所有事物,赋止秋便找不到你。”他磨着牙齿,“村子……里的人……是你杀的……火也是你放的。你一个人是做不来这些,所以,帮凶是饮家。”他与男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有些事他们视之为理所当然,自然也无须明说。
男人依然是那副表情,“你说得很对,那一段我并不承认的过去当然得抹去。你娘与你都是束缚着我的枷锁,当然也得除去。所以呢,你见到的那支护城军也是饮家的人假扮的。”
“那一招不仅可以杀了我,还可以掩去你的罪行,将所有罪推给赋止秋,而你就完全隐去行踪。我该夸你冷血无情么!”殇河越是平静,杀意便越是高涨。一个完全将妻儿视为棋子的人已将不是人了,畜生都不如。
那男人没有咳嗽,又或许因为他将一切咽下腹中。
“这就是所有真相?”殇河不禁有些意外,男人将这一切告诉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说是死前的忏悔他还真是不相信。因为男人的脸丝毫没有忏悔的表情,有的只是高傲。
“你知道更多的真相吗?”男人不禁反问,脸上的肌肉又是微微颤抖,他应该想笑吧!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正如他亲生父亲那般无情地对他,他也报以绝情。
只是男人的脸也黯下去,也是死的时候了,打从他了解自己的身体机能在开始丧失之时,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尚未能将这番话告诉他儿子前,他不能死。
忏悔?也不知是不是,至少他自己说他一生从未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情,那是为了什么,宁愿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诅咒着下地狱,也要将他完全隐匿的过去摆在儿子眼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就全由那个孩子自己去猜,自己去想吧。
男人没有再开口,他也没有余力了,他要留住最后一口气,要在死之前,在死之前对他说最后一句。
殇河的眼很冷,男人的模样越是凄惨,他怕越会觉得痛快。罪有应得,他背负着八年的自责,到了这一刻才能真正地卸下。太辛苦了,实在是太辛苦了,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背负着此等罪过实在是太辛苦了。
男人的气似游丝,几乎感觉不到,只是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的高傲。可也许“死”真的来临了吧,那张高傲的脸渐渐卸去他所有的尊严,渐渐转为和善。
那是他最后的力气了,男人伸出手抚mo着殇河的头。殇河本欲避开,可终将没有避开,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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