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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刚才的话。
“这、这、这,先生您真叫小人为难,上头早就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探视这杨业的,小人委实做不了这个主啊。”
那中年文士见张牢头这般为难模样,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近自己身边,对他说道:
“我这还有一样东西,你可要看看?”
张牢头闻言看去,只见那中年文士右手伸进左袖中,从袖里扯出一物来,却并未完全拿出来,只露出一角,拢在袖中。
司狱厅内虽灯光昏暗,但那牢头却看的真切,那中年文士从袖中扯出那截东西是块明黄sè锦帛,上绣祥云。虽只窥见一角,牢头却已经知道是何物了,天下间能用这种颜sè和图案的布料,只有一样东西,便是圣旨。
中年文士虽然口中问那张牢头是否要看,可却并没有半分将袖中之物交出的意思。张牢头在这天牢中当差二十余年,从一个普通狱卒熬到牢头的地位,积年的老吏了,心思自然玲珑圆滑,心知既然这人起初进门的时候只拿出一块刑部通行令牌报备,那么他手中这份圣旨只怕是见不得光的密旨,且不说眼前这人不愿将此物交给自己细看,就算他肯,自己也万万不敢伸手去接的,一个连官都算不上的小吏,在这京都平凉城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无辜枉死了也不会泛出一个水花,哪里敢去趟这种浑水?
于是张牢头匆匆一瞥之后,便赶忙收回目光,回道:
“不用不用,您请跟小人来。这地儿灯暗,您小心着脚下。”
然后就引着几人离开司狱厅,顺着司狱厅左边的甬道往里走。几人走到甬道尽头,三扇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不大,门上有个只有半尺见方的窗口。张牢头走到最左边那扇门前,对着里面喊道:
“老李开门,是我,老张!”
第二章 天牢(二)
() “来了!来了!”
张牢头喊罢,里面便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将门打开,放几人进去。进了铁门,张牢头带着一行人继续往里走,来到一间囚室门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对那中年文士说道:
“到了,那杨业就关在这间牢室内。”
说罢率先走进牢室,然后将手上提的灯笼挂在了墙上照明。
中年文士一行几人跟着进来,牢室不大,里面还算整洁,室内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人,想来就是那杨业了。那人面朝里躺着,严冬中土炕上只铺了一层稻草,身上盖了一条破旧的薄被子,头发散乱,看不清容貌。
“把他叫醒。”中年文士打量了一番牢室内的情景之后,对张牢头说道。
张牢头闻言走到炕前,将那人被子掀开,然后将其喊醒。
杨业被张牢头叫醒,挣扎着起身,倚着墙壁坐在炕上,头也不抬,声音嘶哑的问道:
“又要再审了么?”
中年文士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也很脏,低垂着头,看不清楚原来相貌,但却仍给人一种清秀斯文的感觉,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禁想到谦谦君子;身上则穿着一身破烂囚服,上面满是血污,显然是受过大刑所致。
中年文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回头向张牢头沉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张牢头知他所指为何,吓的赶忙辩解:
“这可不关小人的事啊,那是刑部提审的时候用的刑。这天牢不比寻常监牢,关在这里的人,哪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得罪的起的?您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小人也不敢去动他们啊。”
中年文士不过乍见杨业惨状一时急怒,随即也就知道错怪了那张牢头。须知这天牢中所关的多是达官显贵,甚或皇亲国戚,这些人今天关进来,没准明天就出去了;有的甚至今儿个判了死罪,明儿个都要处决了,上面又给来个无罪释放,官复原职,甚至还要加官进爵。这类事在这天牢中再寻常不过了。退一步讲,就算那人真的没能活着离开这天牢,在官场上厮混的,谁没几个朋友照应?万一被他们那些朋友秋后算账,照样不是一个小小狱吏承受得起的。所以这些狱吏从来不敢如地方上的监牢那样随意虐打囚犯,相反,天牢中的狱吏,多是在收受犯人亲眷的大量贿赂后,将这些犯人好吃好喝的供着,虐打囚犯之事,在天牢中倒是几乎不曾存在过。
反应过来之后,那中年文士便对张牢头说道:
“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问杨业。”
张牢头闻言有些犹豫,实在不放心让这身份不明的人单独和如此重犯呆在一起,只是考虑到适才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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