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颤,于是也就接过热茶啜了几口。热茶下肚,驱散了不少寒气,顿觉舒服许多,再细品味这茶,竟觉着这茶的香味醇厚高雅,倒是极好地茶,价值定然不菲,显然不是一个小小的狱吏消受得起的,也不知是那狱吏收受的犯人探监家属的打点,还是干脆从犯人家眷送给犯人的用度里私自扣留的。
那狱吏善能察言观sè,见这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面露赞许之sè,便趁机说道:
“小人姓张,叫张贵,是这里当值的牢头,不知先生到此有何公干?小人也好前去安排,免得耽误先生行事。”
张贵不知这自称不是大人的中年男子究竟是何身份,又见他一身文士打扮,便只好以“先生”相称。
中年文士并未立刻答话,先是四下看了看,才问道:
“这天牢之中,莫非只有你一人当值么?”
天牢重地,士兵在外面把守,未曾在厅内见到也还罢了,这牢内却断不可能只一人值守。然而几人自从进到这狱厅,除了这牢头,并未见到其他狱吏。
“不不不,除了外围戍卒外,尚有几个狱吏同小人一同当值,只是这地方本就湿寒,入冬以后,天儿又这么冷,弟兄们熬不住,就喝了些酒暖身。原本是没打算多喝的,可那几个混账东西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小的有事走开不过盏茶功夫,回来就见他们几个灌多了黄汤睡死过去了,怎么喊都喊不醒,没奈何,小人只好独自值守了。要不,小人再去喊喊?”
张牢头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中年文士自然听得出此人所言不实,若是当真饮了酒,两人离得如此近,又岂能闻不出一丝酒气,心道此人倒是机灵,看出了自己半夜来这里有见不得光的事要办,不让其余人过来,是怕知道的人多了,保不齐有哪个管不住自己嘴巴,漏了出去,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要跟着受牵累。于是便道:
“不必了,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让他们继续睡他们的吧,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这么多人帮忙。”
“是是是,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带我去见杨业。”
“什么?”张牢头闻言一惊。
提起这杨业,如今在大魏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其人原本是籍籍无名,三年前乡试时崭露头角,一举夺得解元。当时致仕在家养老的大儒苏放一时兴起,就索要了这杨业的卷子来读,看后大加赞赏。苏放在儒林中声望隆重,且生xìng严肃谨慎,从不妄语,一生也没有夸过几个人,经此一事,杨业立时声名大噪。
等到今年会试,那杨业又高中会元,这次更是引得万人瞩目。待到月余之后的殿试,又被魏帝钦点为状元,成为魏国立国百余年来第一位三元及第的人。殿试放榜之后,杨业之名,很快就传遍了大魏,正可谓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杨业家世清白,又兼才华横溢,众人皆猜想他就算不立刻飞黄腾达,仕途也自会稳稳当当,熬个十几二十年,捞足了资历,到时也是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当是个前途无量的人物。
起初倒也确如众人所料,在放榜几rì后的琼林宴上,魏帝亲自赐婚,给杨业指了大司徒家的千金为妻,足显圣眷正隆。
哪料到不过寥寥月余时间之后,贡院东墙金榜尚在,魏帝盛赞言犹在耳,那杨业就被魏帝下旨投入天牢,成了钦犯,罪名谋逆!
告发之人是杨业一个落第的同乡,言其为前朝废帝之后,对本朝心存怨尤,近年来广结党羽,私交朝臣,妄图复辟,有不臣之心。魏帝得知后大为震惊,派人彻查,从杨业住处搜到大量密信,人证物证俱在。
魏帝震怒,下令刑部严加审讯,务必要将其余党羽查出,一并处决。
就这样,杨业就被打入了天牢。
刑部几个月的审问下来,杨业却至今不肯招认。刑部未能从杨业口中问出其余党羽下落,这案子自然不能结。而杨业之前受大儒追捧,后来又三元及第,赐婚丞相千金,早已名动京城,一朝被冠以谋逆大罪入狱,更是万民关注,他既不招,朝廷也不能不顾世人非议,直接不清不楚地杀了了事。
放是肯定不能放,杀又暂时杀不得,只好一直在这天牢内关着,严加看管,rìrì提审。
因这杨业之案干系重大,是不准探视的,更别说这样半夜偷偷摸摸的了。因此那张牢头一听来人要见杨业,顿时大吃一惊,一时猜不出那人来意,不敢答应他的要求。
“带我去见杨业!”,中年文士不理会张牢头的惊讶,又淡淡地重复了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