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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同时也照着贫苦农民的萧条的村落。在傍晚的时候,假如你仅仅听见从那圆顶尖塔的老旧的天主教堂里敲出来的幽雅的钟声,而没有听见从那快要倒闭了的工厂的烟囱里放出来的无力的散工的信号,那你还能感觉到一点美的气味吗?
二
可惜我到维也纳的时候不凑巧,恰恰是陶尔斐斯——奥国的总理,墨索里尼的外国信徒——被刺不久的时候,也就恰恰是希特勒的冲突队准备南征,和墨索里尼的“文明宣传军”已经北伐到奥国边境的时候。那时维也纳的公共场所,尤其是政府机关,和要人第宅,都还在武装军警的严重戒备中。那时,维也纳的一切,都好像陷落在最深沉的忧郁与最紧张的恐怖中。在她的幽美的姿态上,突露出一种惊悸的神色。所有的人,都好像对于现实的无力;所有的人,都好像明白会有甚么巨大灾难的来临。他们害怕希特勒的毒气,同时也害怕墨索里尼的大炮,他们感觉维也纳已经变成了两个恶棍正在争为己有的一个美女,他们害怕维也纳迟早会要属于这两个恶棍之一的闺房。他们好像预感到世界史已经把奥地利的命运,放在紧接着阿比西尼亚和美米尔后面的一页。而且他们以为这一幕历史的悲剧,也许很快就会在维也纳有名的歌剧场开始可怕的奏演。
在维也纳,谁都可以看见奥国的布尔乔亚,现在正在到处树立纪念碑,他们想以过去的光荣,感发他们的劳动者,为了他们的骄侈*而效命。同时,为了表彰那些已经死了的贵族,墓碑作坊的工人,都加了夜工。在公墓里,你可以看见,在碧绿色的草地上,树满了精工雕刻的雪白色的大理石的丰碑。一切的努力,好像都集中到繁荣地主的腐朽的枯骨上,集中到发扬皇帝和贵族的不朽的光荣上。维也纳的“死贵人”的纪念碑和墓碑虽然漂亮,可惜在这些美丽的建筑物旁边,躺着一群一群无家可归的讨厌的“活穷人”。
奥国的布尔乔亚,的确他们也想走上*的道路,但是他们以为*政治的现实,首先就是要把曾经帮助他们从皇帝手中夺到*的劳动者灭绝根株。所以在1934年的2月,那些天主教徒、警察、银行家和将军们,尤其是被尊为“祖国救星’”的英勇的费少佐,用了劳动者的鲜血,刷红了维也纳的城市。一直到半年以后我到维也纳的时候,在工人住屋的墙上,“‘二月事变”时留下来的弹痕,还是依然存在。听说这些弹痕,将永远地被保存,因为这一方面是表现*政治的胜利,另一方面还可以给与劳动者以一个最好的反省。当我参观工人住屋时,我很想访问这位英勇的费少佐,但是听说他已经在这次*中,获得了大批的赏金,经营轮船公司去了。和费少佐齐名的还有一位斯梯利亚省(Styria)的工人的征服者斯泰亨保亲王,听说因为*政治的组织上,没有“亲王”,所以现在也只好学体育去了。反之,奥国的布尔乔亚对于外国人和另外一些人的态度,却与对于劳动者完全不同,对德国的国社党人,对意大利的黑衫党人,对犹太的银行家,和亚利安种的流氓,尤其对曼德尔先生这位奥国的大银行家,和天主教工会的工贼们,他们却知道应该怎样卑躬屈节,以及应该怎样笑脸迎人。自然,现在奥国的统治阶级,不但是含着法西斯的罗马的硬乳,而且和梵蒂冈的罗马也是共一个上帝,尤其和德国的国社党更是同一个祖宗的子孙,所以道貌岸然的天主教徒,代替了骄侈的内卫团而横行于奥国,圣经代替了钢盔。
三
雪布绿皇宫,是奥国人引为夸耀的一个历史的遗存。在玛丽女王(MariaTheresa)的时代,这里是农奴们高呼万岁的地方。在这里,有皇帝加冕时所乘坐的四周饰有名画的金色的马车,有从我们中国般去的瓷器和漆器,有拿破仑的爱子病死在上面的小床,自然,此外还有许多由农奴的膏血结成的宝物。在这里,我没有开清单的必要。像这样一个华贵的皇宫,没有一个皇帝住在里面,这实在太可惜了。所以奥国的保皇党正在努力把这废物利用起来,他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报纸——《奥国人报》,不过,好在封面上印着的日期,不然,读者一定要误会到这是前中世纪的报纸。那些感激皇恩的旧日的贵族和地主,到现在走过这个宫殿,还要流下他们的老泪来。他们不是哭皇帝,而是哭他们自己的双头鹰的勋章变成了废物。他们每年都去参谒马得罗岛(IslandofMadero)上的卡尔皇帝(EmpurorKarl)的陵寝,没有路费的,就只好在本地庆祝斐力克斯亲王(PrinceFelix)的成年。据《奥国人报》的记载,现在已有三百三十八个城市和乡村,选举沃都大公为名誉公民。但沃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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