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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孔、吕贪污肯定是事实,参政员绝不会无事生非,于是也向蒋介石报告:“蒋先生,参政员提案,庸之先生鲸吞美金公债。此事言之确凿,恐对庸之先生大大不利。布雷想,当此国难时期,庸之先生趁火打劫,置国计民生于不顾,实在太失公职人员体统……”
这时,监察院长于右任也提出了对孔祥熙的弹劾案。
蒋介石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很糟糕,庸之只好辞职,所吞美券只好分期吐出。但是还是不宜在参政会公开提出,一列入提案,对友邦将造成极坏影响,对我们抗战将不予继续支持。布雷先生,我看你是不是以新闻界前辈身份给参政员说一说这种利害关系,就将提案改为书面检举,送给我办好了。”
陈布雷原想公开触动一下孔祥熙,现在蒋介石这么一说,只好去访问参政员陈赓雅。他一开口就表明自己不是以侍从室二处主任身份来访的,是以老报人身份来随便谈谈。
陈布雷也说陈赓雅是出于公心:“这提案资料的搜集,可谓煞费苦心,准备在大会提出讨论,当然也有价值,不过,有个投鼠忌器的问题。”
陈赓雅问:“敢问布雷先生,何以见得会投鼠忌器?”
陈布雷说:“就怕一经大会讨论,公诸社会,美、英、苏等友邦更会认为我们是一个贪污舞弊的国家,对抗战不继续予以支持,那末,后果之大,将不堪设想。”
陈赓雅似乎有点不相信。陈布雷继续说:
“前此不久,政府决定黄金加价,被财政部高秉坊泄露,掀起轩然大波,友邦朝鲜人士,啧有烦言。现在不幸又另一空前大舞弊案发生,必然会引起友邦的更大失望与不满,为抗战招致‘失道寡助’的后果,想来也不是大家所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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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孔祥熙案向参政会做说客(2)
陈赓雅对陈布雷的为人是尊敬的,也知道陈布雷决不是个人的意见,问:“陈先生,那么尊意以为如何办?难道眼看此等人大发国难财?”
“我想可以将议案改为书面检举,由主席团负责人亲交蒋主席查办,蒋主席是会严办的,这样既可达到查办目的,也可照顾到影响。”
可是参政员们还是不肯罢休,有的说:“不列议案也好,找另一个方式,戳他一下。”
于是提出了一个“质询案”,当行政院长张群在参政会上作工作报告时,提出质询。这轰动了大会。陈布雷一听到,马上派人把质询案提去,说:“蒋主席要看。”这样,大会秘书处无从印文件,加之,新闻上加以封锁,案情不得公开,社会上也就不能了解内幕。
参政会闭幕后一个月左右,胜利前夕,《中央日报》发表一则消息:“中央银行总裁孔祥熙及国库局长吕咸,辞职获准。”至于“分期吐出”多少,只有天晓得了!陈布雷为此,心中十分矛盾和苦恼。
陈布雷感到写文章“难乎其难”
陈布雷给蒋介石写文告,实际上是一个苦差使,因为从文告之结构与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基本上都是蒋的观点和思路,按照陈布雷自己说法,余今日之思想已与他人一体,完全没有自己独立思考之余地,蒋介石也不是一个草包,他也懂得文字结构,又不能糊弄他,他会反复按照他的思路修改,这就苦了陈老夫子了。1941年11月13日,为了起草参政会开幕词,这么一篇并不大的文章,陈布雷就花费了三四天,11月13日日记:“八时十分起,准备起草参政会开幕词,而口授要旨,繁复曲折,颇觉行文组织,难于自然,而说理陈词,未能惬当,彷徨绕室,几乎不能下笔,至晚八时,犹只成八百字也,委座五次来电话补充要点,愈重视此文,余愈不敢下笔矣……十时始凝神定心,专意撰拟,二时卅分完成,凡六千言,三时(夜)就寝。”但事情还没有完,14日日记中记:“十一时卅分(中午)委员长将文稿核阅后发下,谓大体可用,嘱再加以修改,午后三时及七时,又速送条谕二叠补充,陆续修改至夜九时始完毕,然知此文断不能就此作为定稿,以委座每写一文,陆续修改补充不止,此历年之惯例,而近年尤然,然余之拙笔有不能追赶之苦也……”11月15日日记又记:“……十一时卅分归,则委座又来条谕,嘱余将此文归并为四个中心要点,如此实际等于拆开重写矣,午餐后小睡至二时卅五分起,静心思虑,安排全文改造之组织,先后改定第一张,四时往官邸会谈……”11月16日再记:“……委员长对讲词再有条谕,为研究之,午餐后小睡约一小时,二时承委员长召,往官邸谒谈,以改正稿再命整理,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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