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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会说难听的话气我,是不是会把心里话都跟我说。我别的不怕,就怕多少年后先你一步走了,在坟前跟我两句真心话,回头想起我了,一个人躲被窝里哭。操心短寿,别跟那些心较比干多一窍的王八犊子计较。”
席漠燃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姜郁听他骂人想笑,可一席话听下来又想哭,一时百感交集,心说世上最大的王八犊子你可千万活久一点啊,我这一生,可都托付给你了。
席漠燃把气氛拉悲壮了,可自己仍是稀松平常的模样,把两个人的筷子在锅里涮了涮,云淡风轻地说:“煮开了,开饭吧。”
晚上姜郁睡着了,席漠燃又摸黑起来,到阳台上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自己办件事儿。
陈希戈已经好久没见老同学了。
他家道中落,虎落平阳被犬欺,父亲亡故后母亲姐姐凑了点儿钱把送到了纽约,他在纽约街头卖过报,在餐馆后厨当过洗碗工,被流浪汉殴打过,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陆司南,帮陆司南背过锅,替陆司南蹲过几天美国号子。
那时的陆司南年轻气盛,说话做事不招人喜欢,得罪了家里有几个葡萄庄园的阔少爷,人家就是冲着他来的。
有人顶罪他还能把人捞出来,要是自己折进去,就翻不了身了,更顾不上什么义气。
陆司南很守信用,把他弄出来以后给了他饭碗,让他留在身边,一留就是八年。
他跟着陆司南干,身价提了,能扬眉吐气了,反倒懒得跟当初那些笑话他的人一般见识。
他上的那所中学还是蛮好的私立中学,不是家里富得流油,就是成绩在市里数一数二,可每年组织同学会他都不参与,但有一个人他不得不来往。
这个人在国内帮他照顾母亲和姐姐,去年还成了他姐夫,怎么都得给个面子,所以人家一叫他就去了。
他姐夫把他约到一家粥铺。
说是粥铺,实际上还有一些特色菜,都是湖南风味的,菜品做得相当精致,一盘菜两口就能吃完。
贵不贵在食材上,贵在环境,里头搞了一些亭台水榭,搭起楼阁,两桌之间用屏风隔着,古色古香的。
二楼有包间,但是包间之间只有一层薄木板,木板拉开,两个包间能并在一起。
两个男人见面,旁的不说先喝酒。
他姐夫从贵州出差回来,在厂子里拿了一大瓶茅台,瓶子有小学大扫除用的水桶那么大,是原浆酒。
陈希戈不嗜酒,但馋酒,像这样的好酒他是愿意喝的。
他姐夫客气,又从纸盒里拎出一瓶小的,指着瓶上的字说,这是内供,拿回去喝吧,正品里头有个小机关,倒完了晃瓶子里面还有未尽的福酒,抠一抠,还能倒个几小杯。
两人喝开了开始说闲话。
他姐夫问:“你也老大不小了,女朋友有着落了没有?”
陈希戈目光涣散,摇头晃脑想把自己晃清醒点,一晃更晕了,举杯笑着说:“没呢,老板不给假,腾不出时间谈朋友,你这是要给我介绍?”
他姐夫一口答应:“行,改天给你介绍一个。”
陈希戈开玩笑:“一个哪成,给我多介绍几个,我好择优录取啊。”
他姐夫啐他:“择优录取个屁,你小子胃口不小。”
陈希戈笑得开怀:“又没说骑驴找马,一个一个见嘛,不说我瞧不上别人,别人一定瞧得上我,我可是把青春献给事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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