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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摸索了很久才了解他的审美品味,就怕东西买回来他不喜欢。
她曾是那样迁就他,为他着想,可他从来察觉不到。
姜郁恍惚拉回思绪,席漠燃仍等待着她的答复。
寒风凛冽,她被冻得瑟瑟发抖,搓着双臂抬头,倔强地凝视着他:“现在争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席漠燃,你不觉得你很不会照顾人吗?今天零下七度,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让我在外面站了这么久。”
一家人为了招待客人,晚上一口饭都没吃,姜郁也跟着挨饿,人散了老太太才发现,叫家里的阿姨煮了银耳莲子羹,加了大半袋红枣。
胡新梅亲自端了碗热腾腾的汤来,把姜郁支开,悄悄嘱咐儿子:“奶奶把姜郁留下来了,这几天在家里过夜。家里没有空房,你们终究不是夫妻了,姜郁又是女孩,你就受点累,把床让给她,晚上去灵堂守着,困了就来我们房里打个盹,凑合凑合。”
席漠燃没过脑子地问:“同房怎么了?”
胡新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女孩,你也是受过教育的,怎么这都拎不清?你要是真喜欢人姜郁,就把她追回来,别仗着昔日的感情拿自己当回事,有情分也让你造没了。”
席漠燃心知肚明,心思莫测地问:“妈,换个人做您儿媳妇怎么样?”
胡新梅吓了一跳,紧张询问:“你有相好的了?”
席漠燃一言不发。
胡新梅犹豫半晌,说:“只要你过得好,妈只会觉得有点遗憾。”
席漠燃眼底藏满了情绪:“可我会抱憾终生。”
天蒙蒙亮,姜郁的小腿猛地抽搐了一下,从梦中惊醒,看到房间里的摆饰,突然想起自己身在席家老宅。
身上的毛衣和打底裤都没脱,只有鞋被摘掉了,她蹬上整齐摆在床边的皮靴,捞起藤椅上的大衣穿上,坐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像极了初尝情/事后被冷落的少女。
昨晚吃完莲子羹,胡新梅劝她到席漠燃房里小憩一会儿。
刚填饱肚子大脑缺氧,她的确睡意盎然,于是定了个闹钟,蜷在席漠燃房里的藤椅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朦胧感到席漠燃进来把她抱上了床,但怎么都动不了,哼唧着要他放开,席漠燃哄了什么她也没听清。
早上六点的闹钟是日常固定的,结果席漠燃拿走了她的手机,眼下肯定不止六点了。
她在头上胡乱抓了两把,把头发绑起来,借了浴室洗漱。
阿姨把胡新梅囤的护肤品拆了给她用,说是胡新梅吩咐的。
姜郁起晚了本就难为情,胡新梅这么客气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不多时,胡新梅亲自过来给她送手机,温婉得体地说:“漠燃说你手机快没电了,拿来充,现在估计守着爷爷呢。我想着你们年轻人离了手机着急,该早点给你送来。”
姜郁知道席漠燃撒了谎,她睡前手机还剩百分之四十的电量,但胡新梅出面,哪怕她再生席漠燃的气都无话可说,讪讪道:“不好意思伯母,我没帮上忙,反而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胡新梅笑道:“你能来已经很懂事了,我叫保姆煮了芝麻汤圆,先去用早饭吧,奶奶嘱咐过,不能慢待了你。”
席漠燃的母亲祖上是建筑世家,为王孙贵胄的府邸画过图纸,二十一岁嫁入席家,主持中馈,将家中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
姜郁从小和席漠燃在一个院儿里长大,对胡新梅早有耳闻。
大人们茶前饭后的八卦她不感兴趣,只记得妈妈接她下幼儿园,顺路去菜市场买菜,她认错妈妈,跟着胡新梅回了家。那天胡新梅用白菜和肉和了馅,包了三盆包子,她心满意足地抱着一袋包子被席爸爸送了回去。
十五岁那年,她的父母双双牺牲于一次救援任务中,她搬离大院,由叔叔姜源至抚养成年,胡新梅无疑给了她久违的母爱。
在姜郁的印象里,胡新梅美丽、聪慧、勤劳、识大体,但正因为胡新梅秀外慧中,为人处世极讲究章法,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她,她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了。
说到底她只是个客人而已,感情用事,难免自作多情。
她静默片刻,情真意切地回忆:“记得我第一次来这儿,不知道怎么跟爷爷交流,就打开电视,陪爷爷看抗战剧。爷爷看了两眼说胡闹,讲起当年的战场风云、伟人故事,讲着讲着他就说,他想那些战友了。我跟爷爷说,您要活得久一点,见到日新月异的国家,才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