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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再呼吸那残留几千年的气息。
于是愚昧可去,人心可醒,生活方可安宁……
在这阴森惨惨的夜晚,约在邻人都睡去后,约只剩了陈玲家窗口的灯光的时候,一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陈玲家,正是曾保证小珊子不死的童韦凤。她站在小珊子的尸体前看了一晌才去敲门,里面的几个人屏住了呼吸,开门让她进屋了。
陈玲确凿是感到小珊子的死是于童韦凤有些干系来,对她不如从前热心,以为她是为了息事宁人而来的,静待她的解释。李湖才这久输钱本已心痛,女儿的死使他痛上加痛,心想女儿死竟在痛韦凤的意料之外了,大约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也不很理会她。就只剩了老太太,虽有许多的愤懑想要发泄,然想到神宝是从她那里求来的,不敢出言不逊,与童韦凤说着话,那几个小女孩早已睡了——连同神赐的宝宝。
这夜总是阴森,这风总是凄惨……
突然那神赐的宝宝哭起来了,唬了沉默里的人,也唬了怨怪童韦凤的人,陈玲与李湖才的态度都九十度急转弯,忙来扯童韦凤说话。童韦凤坐久了,开了神口,说:“大娘,你们也都别太伤心了,这孩子天生杀星太重,有这一劫竟是难免的,天命难违呀,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她这一去倒免去了你们今后的许多灾难,把神宝该有的祸都带走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死的去了,活着的得好好的活着,我们一同为她超度,让她的灵魂升天了,也算是尽了养育她的义务了,她在天堂里也保佑着你们一家。我们超度她升天了呢,她在天堂里好过,时时想着帮助你们解些忧患,要不为她超度呢,你们知道,小孩子记仇心重,变成孤魂野鬼把那魂魄总是缠绕在这左近,纠缠住你们一家子,这个便不好了。虽然大人的阳气高,她上不了身,但小孩子呢,你们家这四五个的小孩——神宝更是小……”住了口,她对说话的分寸拿捏得十分恰当,知道再说也无益,这里断去最好不过。果然这篇悚闻唬住了陈老太一家来,态度比先前又有转变,几乎曲膝求拜了,要童韦凤帮这一个超度之忙,否则怕是于神宝不利。而这于童韦凤又是十分欢喜的,说了价,陈老太一家忙把先前邻居们解囊相助的钱数了六十六元交给童韦凤。
碍于明天做事便人多口杂,她又不愿意看见那些不信神者之流的不屑眼光与蔑视神色,因而说:“时间越长,死鬼的怨气夜越重,就越难超度了,我们便现在就把这事做了。”陈老太及陈玲听了,想若是另择吉日怕要招呼三餐,也落得好处,忙说是,陈玲李湖才也忙说是。三人便依童韦凤的话找来香烛纸钱,在小珊子的尸体前点燃了,就见童韦凤做起法来。只拿了三张纸钱在小珊子的尸身上一遍遍扫过,口里念着别人不通的咒语,不一会儿,似乎还没半小时,六十六元钱的事便做完了。她把那三张纸钱焚化了,将先准备好的一碗清水喝进口中,噗的一声喷洒到小珊子的尸体上,说“去罢,阴阳不相往来,你去罢,从此保佑你的爹妈及你的弟弟妹妹们,让他们平平安安,发财发富,一家人不再有灾难……”这半日的言语,陈老太家的人独听懂了最后这几句,高兴了,仿佛从此以后,他们发家里便真的要平平安安,发财发富。
次日,李湖才请了几个会木匠的人用几块破木板做了个简易的木箱,把尸体装进去,又请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中年男子把木箱抬到了山上,掘一个坑,埋了,堆起一个土堆来。陈玲的几个姐姐相继来看一回,各都回去了,留了一点钱给他家。
因是短命鬼的原故,来串门的人也少些,陈玲家比往常更加的冷清了,却依然在那冷清里过着糜难的生活。
陈晓飞又与张明英说起外出打工的事,原意是要出去以摆脱家中的束缚而与阿芬一起,即便苦累些,但能与阿芬风雨同舟,同甘共苦,大约那才是美妙的生活。张明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舍得他到外面去受苦,是不答应他的,这事便又搁置下来。
阿芬还不知道张明英又变心了,一次与陈晓飞通电话时说要到黄缪村寨来,唬得陈晓飞忙说这久活路太多了,你来了也没时间陪你玩,等过一久活路做完了我去接你。但阿芬不依不饶的说:
“我就是要现在去,我帮你做活路不行呀?”
“行,行,我巴不得呢,只是这几日我没时间去接你,过几日,过几日我去接你好么?”
“谁要你接,我又不是认不得路。”
在张明英的反对下,陈晓飞哪敢让她们见面呢,好说歹说才让阿芬打消了来的念头,遂放心下来。又想纸是包不住火的,母亲的心思早晚也会让阿芬知道,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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