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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浮云,只见白云卷舒。变幻莫测,神色不动。
萧布衣继续道:“先帝其实已知过错。想要再收旧山河。还天下安宁……”
窦建德终于道:“一个知错,就可抹杀屈死的百万冤魂?”
杨广的十数年的大业大气磅礴。建东都、修长城、开运河。穷兵黩武,为求万里山河,可毕竟过激。窦建德说杨广一手扼杀百万性命,并不为过。
萧布衣略作沉吟,“我等不能修改过去,但可创造明天,本王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不求续先帝的大业。只求还文帝在时的安康。如今江南初平,东都早定。百姓安居乐业,不敢说有文帝之时的盛世。可终能让这些土的的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此举天下有目共睹。并非本王大言欺人。”
窦建德不语。目光落向远山。
萧布衣微蹙眉头。又道:“河北因开运河。怔辽东,民不聊生。十室九空,长乐王身在其中,当知百姓之苦……”转瞬声音高亢道:“不知为何忘却当年的苦处。悍然兴兵,将自身之苦。加诸中原百姓身上?”
窦建德哂然一笑,“西梁王,今不自来,恐烦远取。江山万里,当以铁骑争之,多说何益?”
萧布衣因扶植隋室,所以素来以正义压人。
不过以正压人,已属不正,可现在的萧布衣,哪里顾得了许多。
这番言辞。其实对宇文化及说过。对王世充说过。每次说起,虽不能说动主将,总能乱其军心。
可窦建德听后,不过哂然,轻易的化解。萧布衣还是想游说对手,窦建德的意思简单明了,我不打你。你也要来打我。既然如此。不用你麻烦去河北了,要打天下。还是要靠武力,不用多说,动手吧!
见窦建德从容依旧,河北军肃然如常,萧布衣倒是暗自佩服。
再次长叹。萧布衣道:“其实长乐王若肯依附。我可保河北军衣食无忧,官爵不减。”
窦建德淡漠道:“若西梁王肯依附于我,我可保你连升三级。”
萧布衣沉默无言,窦建德漠然道:“掌控在手。尚且有心无力。本王又岂可受制于人?”
萧布衣摇摇头。“可惜,可叹……”
窦建德道:“可叹,可怜……”
二人说完后。静听流水潺潺。微风细细。却知道再无他言,罗士信却已驱马过来。低声道:“长乐王,西梁军兵力不如我等。可以多胜之。”
窦建德皱眉道:“我只怕过河未济,被他击我中流,萧布衣狡猾多端,不能不防。”
罗士信抿着嘴唇。知道窦建德所言不差,原来双方现在地势相若。以汜水为界。
西梁军虽兵力稍逊。可罗士信却知道阵法的重要。因为就算你有百万雄兵,也不可能同时用在一个战场上。
萧布衣显然对汜水早有研究,亦能将兵力用在最关键的地方,这当然要得益于他当年鏖战李密的经验,这次又用到了河北军的身上。
西梁军虎视眈眈,扼住要冲。河北军若是渡河而战,阵型必散。这样一来,萧布衣蓄力已久。当可各个击破,如此一来,河北军可算是自弃地利。实在不智。
萧布衣见罗士信低语,突然大笑道:“看来……河北军是不敢渡河了?”
罗士信扬声道:“西梁军难道敢渡河吗?”
萧布衣道:“我主你客。还请你先。”
罗士信冷冷道:“我客你主,哪有让客人为难的道理。”
二人唇枪舌剑,却都不为所激。窦建德暗自皱眉。他听西梁军兵发汜水之际,其实本想过汜水后,背水一战,可没想到的是,西梁军几乎和他们同时赶到。以河为界,多少让人尴尬。
他不敢小窥西梁军。亦不想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赌。
身边虽有罗士信、苏定方一干将领。可眼下。除了僵持。并无他法。
萧布衣突然道:“看来长乐王不肯过河一战了?”
窦建德淡淡道:“难道西梁王肯吗?那我倒是欢迎之至。”
萧布衣一笑。“听闻河北军骁勇善战。我当然也是不敢。”河北军听到这里。不由精神一振。暗想天下闻名的西梁王都是如此说法,可算是莫大的荣誉。可欢喜之下心中又是气馁,心道西梁王本是敌手,自己这般想法,已对他有了畏惧之心。
“既然大伙都不敢过河。这样僵持一天也是无法。”萧布衣微笑道:“双军对垒。如此枯燥,不如来点开胃小菜如何?”
窦建德知道萧布衣诡计多端。皱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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